趕緊定神,回頭看時,只見身後大哭之人,生得極是怪異:一個又瘦又高,穿一身白,渾身披麻戴孝,手握一個招魂幡,上面兩串緬欽製成的冥幣。一張馬臉白森森的,兩隻三角限閃著用磷怪綠,可怖之極。
另一個又矮又胖,穿身黑,頭扎一根白帶,手中握著一付精鋼打就的鐵鏈,一張尿泡臉布著一層黑氣,兩隻綠豆眼泛著陣陣寒光,令人畏懼。
這二人周身鬼氣,詭異之極;全然不象是生人。
這一陣哭,引得路所有的人皆向他倆人望去。
二人卻旁若無人似的,只管號哭不已,衝來闖去,也不管路上車馬行人正多。一時間,引起一陣混亂。
二人闖至凌波仙子身旁時,有意無意的,伸手在她所背琴囊上一摸。凌波仙子見狀,一個急步,斜斜躲開。
一照而時,心裡不由失驚,差點失聲叫出:“黑、白二無常!”
凌如風一認出二人,乃平都鬼聖二子,急忙擠在!凌波仙子身後,緊緊將琴囊護住。
平都二鬼見凌如風幾天來一連受挫,仍不失戒備,不敢貿然下手。便朝旁一擠,向正在行走的一匹大黑馬撞去。
那大黑馬吃驚,“籲聿聿”一聲長嘶,人立起來,差點將騎在馬上的一個腰挎大刀的紫面大漢掀下馬來。
那大漢抱緊馬頸,好容易才沒摔下馬來。回頭一看,立刻向二鬼罵起來:“你他媽找死咋的?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東西。就是死了老子,也用不著象你這樣,沒規沒矩的四處亂問
二鬼本已擠過去,聞罵皆回過頭來,不但哭的聲音,更加難聽之極,連講話的聲音,也充滿了陰森森的鬼氣,罵道:“我家老子,豈不是你家爺?他死了,你這當賢孫的,也該拜上一拜,給祖宗哭靈呀!”
二人說著,向那大漢一招手,又返身斜斜向前亂闖。
那大漢真的聽話似的,立即一個倒栽蔥跌下馬,趴在地上尖聲地大叫起來,如喪考妣。不一會兒,竟臉上發黑,周身一陣抽搐,直挺挺的死在地上。
眾人一陣大亂,欲抓二鬼去見官。尋找時,已不見蹤影。
凌如風忙低聲對凌波仙子道:“君如,那平都鬼聖,差了他這兩個寶貝兒子一路跟蹤我們,可得小心才是!”
凌波仙子道:“這趟鏢,也實在怪異。不知託鏢之人,倒底是何貨色,竟引來這一路路的人馬攔截。這鬼門之人,最是陰毒不過。如今緊纏咱們不放,實是危險,依妾看來,咱不如打道回中州,將這趟鏢退還貨主才是。你看如何?”
凌如風臉上不由陰沉沉的。悶了一會兒:方道:“咱們中州鏢局,一百多年來所創名聲,從未出錯。難道到咱們這代,會給老祖宗臉上抹黑?大江大湖都闖過了,咱就不情會在這陰溝裡翻船!”
凌波仙子忙道:“但自從接這鏢後,實令妾放心不下!想那梵天懾心琴,與咱中原十大門派,皆結下血毒,人人聞之切齒。如今,咱們帶的,雖一尋常古琴,但誰又會相信咱們帶的不是那魔琴?這樣的事發生在別人身上,咱們也不會相信的!依妾看,此行實是凶多吉少,還得早早設法……”
凌如風點點頭,正欲說話,忽然聽得背後有人高叫道:“借光!借光!”
此時,已近城門。路上行人雖然很多,但欲要超過他們過路,卻是用不著喝道讓路的。二人聽這人在後連喊幾次,心頭不由有氣,回過頭一看,不由一驚。
只見一個赤足大漢,頭戴竹笠;身披蓑衣,肩背一個巨大的竹簍,裡面裝著兩條巨蟒,腥氣撲鼻。
瞧那竹簍,怕不有兩三百斤?但這赤足大漢卻沒事人似的揹著,兩旁那麼寬的道不走,只一味跟在二人背後,邁開兩隻赤足疾走,一連聲的大叫“借光!”
此乃深秋,不是要蛇之時。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