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妙齡女子,皆在十六、七歲左右,跳足撮髻,髻上飾著名貴的寶珠。五彩斑衣上,文繡絢爛。而這兩個女子,皆杏限桃腮,裸著白嫩嫩的雙手雙足。
好一對美人兒!
但是,這一對趕車的美人兒,卻身挎強弓勁彎,腰佩飾以珍珠美玉的雙刀,華麗至極的妝束中,卻夾雜著十足的野性。只見這二女手中各執一長鞭,將那五匹白驥,趕得飛也似的跑。一看就讓人想象,這坐在車中之人,一定是至尊無比!
這車行甚速,從馬鳴溪渡過金沙江來到戎州城外,卻並不進城。
那兩個趕車女子,將車直趕至翠屏山下,雙雙跳下車,放開馬,一人在轎前;一人到轎後,嬌喝一聲:“嗨!”將那轎車,輕輕地一提,那車身與車輪便脫落開去,可可的,變成一乘青幔轎子。
那兩個駕車女子嬌軀一彎,便將這轎抬到肩上,邁著白藕段似的雙足。拾級而上,向翠屏山上奔去。
路上行人,見這兩個白嫩嫩的小女子,抬著偌大的轎子,在石梯上奔走如飛,儘管吃驚地望著她們。
但見這石梯蜿蜒曲折,直達山頂。雖已深秋,但石級兩旁藤蔓纏繞,綠樹扶疏,古剎星羅,樓臺密佈,梵剎鐘鳴,間以竹韻松濤,令人悠然神往。
才至山區,這山間已薄霧縈繞,草溼徑滑。那抬轎二女,去勢不由一緩。
便見那轎中,“倏”的飛出一鞭,疾快無比,“叭”的一聲,在二女背後一掃而過,如靈蛇般的,又縮回轎內。
那二女一震,頓時又跳腳如飛而走,不過卻已嬌喘微微。
轎到山腰翠屏書院前面,轎中人一聲低喝,那二女便齊齊剎步,輕輕將轎停住,躬身低首而立。
但見轎門一掀,踱出一箇中年文士來,手執摺扇,銀白儒衫配著中等身材,緩緩地向翠屏書院踱去。
剛至院前峙立的一對鐘樓前,便聞一聲稚氣的喝聲破風而來:“先生何人,來我書院有何貴幹?”
隨著喝聲,從那兩個鐘樓間,一邊跳出一個小小的童子來,手執塵尾擋在這中年文士身前,兩雙機伶伶的眼睛,卻在中年文士身上,逐一掃了一遍。
那抬轎的二女子見二童擋路,一式“鶴鳴清風”,身如兩隻五彩斑爛的火鳥翩然而至,伸出白藕般的手臂,便欲將那擋路的童子掀開。
二童手中塵尾,正欲對二女拂去,忽聽那文士輕哼一聲,那二女便猛一縮手,身子美妙地一旋,又回到文士身後。
那中年文士一搖手中摺扇,笑吟吟地對二童道:“請轉報你家主人,就說九絲城青溪秀士文仲前來拜訪!”
二童瞟瞟帶刀的兩個女子,見這中年文士眼生,並非主人熟客,便道:“家師早已退出武林,不再與江湖中人往來,早已吩咐下來,凡武林人士,一律不見!”
文士冷笑道:“她二人乃我婢女,怎是武林人士?你們笑話了!貴主人不見江湖中人,連我清溪秀士,也是不見的麼?”
二童細看這青溪秀士,但見他銀衫飄飄,手搖摺扇,很象一個讀書之人。但卻生得鷹眼鶴鼻,雖是笑著,卻讓人感到隱隱一種煞氣在笑中迴旋。因此道:“先生雖是讀書人,但實對先生說吧,家主人近來身體不適,難以支撐見客。請恕罪則個!”
這青溪秀士見二童推阻,仍是一咪笑著,道:“聖手書生既然身體不適,咱只好自去榻前問侯了!”
說著便往裡闖。
二童一聽青溪秀士說出“聖手書生”四字,立即進:“你這先生說不是江湖中人,怎知咱家主人武林名號?”
因為,這聖手書生乃夢雲亭在江湖上的名號。往來的文人墨客間,只知道他是從不參加朝庭大比的三江秀士。
那二童一邊說一邊伸出塵尾,欲阻住青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