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伈涼如水,涼風自半掩的窗欞徐徐拂吹進屋子,透明中著一絲霧樣的鬱氣水銀般銀色月光穿透樹梢灑進寂靜的內廳。
直到迷離的月光過琉璃瓦灑進沐浴室裡,玉琉璃這時才心滿意足的沐浴室出來時。
她隨意套了件抹胸與紗裙,一面擦拭著濕長發一面朝著屋外走去,想藉由沁涼的和風吹去心底的煩躁,神情凝重的坐到躺椅上思考著盤旋在胸口困擾著她一下午的的問題。
她的心好煩燥啊。
自從在喜宴上見到二皇子後,她便陷入掙扎與猶豫之中,自己今天下午無意間聽到的那件秘密不知是否該告知蕭遙。
說了擔心蕭遙不會相信,不說又怕日後蕭遙會引此事受到牽連,為何執行這項陰謀的人會是那個人呢?
這龍月國皇室似乎並沒有像外表那般的美麗合諧,平靜的表面下是暗潮洶湧駭人聽聞的恐怖。
將新人送進洞房順路回了趟叡親王府後便過來陪她的蕭遙,一踏進院子便見到坐在躺椅上幾乎要與月色融為一體微蹙著眉頭的玉琉璃,陷入沉思的神情透露著她現在正為某件事困擾著。
揚著嘴角無聲無息的走至她身旁坐下長臂圈住她半裸的雪肩。」想什麼?」
淳厚的嗓音才剛落下,她整個人就被納入灼燙的胸臆之中將她狠狠嚇了一跳,驚呼。」蕭遙,你嚇死我了!」她猛拍著胸口。
她這過分誇張的表情讓他不太開心問道。」在想什麼?想的這般出神,連本王道來都不知道,還能將妳嚇成這副模樣。」
她橫嗔他一眼。」要是不出神怎麼會被嚇到。」
「什麼事情讓妳這般困擾。說出來本王幫妳分析。」他拿過他手中的布巾幫她擦乾頭髮。
玉琉璃拉過他衣袖嗅了嗅。」你沐浴過換過衣裳了?」難怪身上的酒味淡了不少只剩下薄薄醉人的酒香氣息。
唉,如果知道那件事情會讓自己心神不寧一整晚,下午應該多喝兩杯酒,也許現在就醉的不醒人事。也不會這般煩惱。
「怕把本王的愛妃醺暈了。當然得先整理過在過來。」蕭遙眸底染上幾絲笑意擰擰她的鼻說笑。
她無言默默的注視著染著笑的他,很想跟他一起嬉鬧,可是,心底壓力過於沉重讓她根本笑不出來。
她今晚明顯的不一樣,自從下午喜宴她在見過二皇子後。整個人隱約中透著不安。蕭遙收起逗弄調戲她的動作,凝神斂目的問道。」琉璃,妳是不是在今天之前便見過二皇子了?」他大膽的揣測。
她暗睜微張著小嘴愣愣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看妳表情就知道。」還真讓他猜對了。」說吧。妳一整個下午心神不寧的究竟是為何事?別以為本王喝了幾杯酒就神智不清,感覺不出自己女人的不安與變化。」
也不想隱瞞他,粉頰磳了磳他胸口低聲的問道。」那先告訴我你與二皇子的關係好嗎?太子與二皇子你是站在哪一邊?」
蕭遙精碩的黑眸緊盯著顯得憂慮的她片刻,語氣淡漠的告知。」我哪邊都不站。我唯一效忠的人是皇上,我只對皇上唯命是從,日後不管誰登基座在最高位置的那人便是本王發誓效忠的人。」
「那……你可以跟我說……」玉琉璃猶豫了下決定先問清楚。」皇帝現在要你去辦的事情……與兩位皇子有關嗎?」
蕭遙斂眸冷冷看著染滿擔憂神情的玉琉璃,點頭。
即便心理已經有個底,可看到他的預設還是讓她忍不住倒抽口氣,驚恐盯住他。
「妳都得到本王給妳的答案,還想瞞著妳的秘密?」他曲指彈了下她光滑的額頭。」要把王把你綁起來凌遲逼問嗎?」
「我才不相信你捨得凌遲我!」她小臉微皺,吃痛的揉著發疼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