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不行,這是我家啊,又不是金鑾殿上開朝會,你們無視我這個主人就太沒道理了。
堆上笑容,方錚衝著皇上哈腰道:“皇上,微臣正打算說有意義的話呢……”
“嗯?你有何話要說?”皇上和群臣都好奇的看著他,目光充滿了鼓勵和期待。
方錚左右看了看,沉吟了片刻,沉聲道:“如今之計,唯有……”
“嗯?”眾人豎起了耳朵,作洗耳恭聽狀。
“……唯有各自換上便服,分頭跑路。”方錚說出了自認為最穩妥的辦法。
“無恥!”眾人大失所望,異口同聲罵道。
方錚苦著臉道:“皇上,叛軍已進城,城內禁軍不多,您不會想跟他們拼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微臣覺得趕緊跑出城去,才有鎮壓叛亂的希望啊……”
這時一名禁軍統領匆忙走上前來,附在皇上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什麼?跑了?何時跑的?怎麼跑的?”皇上一臉震驚道。
禁軍統領顯得有些羞愧的低下頭道:“發現叛軍進城後,弟兄們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了潘府,打算將他抓起來,可搜遍了整個潘府,除了那些下人,護院,竟沒找到一個潘家人的影子,連潘府裡的幾個幕僚都失去了蹤跡……”
“朕不是讓你們將潘府團團圍住嗎?他從哪裡跑的?”皇上臉色顯得有些灰敗。
“弟兄們搜查之後發現,潘府的書房裡有一個密道,直通城外,大夥循著密道追去,結果發現走到一半時,密道已被完全封死了……”
皇上軟軟的坐下,哆嗦著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向鎮定的眼神中,竟流露出些微的慌亂。群臣們這下也譁然了,剛才大家都在商量著,等禁軍衝進潘府抓住了潘尚書,至少手中有一個令叛軍投鼠忌器的籌碼,大家可以趁著叛軍躊躇之時,從容的調動城外的大軍和邊關軍隊,將叛軍圍剿。現在籌碼飛了,大家此時才發覺,自己已陷入了內外交困的尷尬境地。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方錚懊惱的拍著大腿,散播著悲觀情緒:“潘尚書跑了,叛軍們現在有了主子,指哪兒打哪兒,誰還能擋得住?”
見大家驚恐慌亂的表情,方錚趕緊道:“皇上,咱們也跑吧,只有跑出城去,跑到忠於您的軍隊中去,咱們才有反敗為勝的機會呀。您看,潘尚書不也跑了嗎?他先跑,您後跑,反正說出去又不丟人,大家各跑各的,各有所跑……”
剛才方錚說逃跑,大夥兒都沒理他,現在情勢忽然變化,群臣們再也沒人罵他無恥了,紛紛皺著眉,思考著方錚這番話的可行性。
“閉嘴!朕乃堂堂天子,九五萬乘之尊,豈能把京城和百姓們丟下,做那苟且偷生之事?朕將來有何面目去見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皇上憤怒的拍案而起,大聲斥道。
方錚害怕的一縮脖子,隨即陪著笑道:“呃……皇上,微臣有機密事情與您商量,能否借一步說話?”
說完不顧一旁大臣們橫眉瞪眼,方錚半請半拉的將皇上請到了前廳的一個角落。
“皇上,到底怎麼回事兒?您前幾日不是說都安排好了,潘尚書勾結的那幾路大軍都不會發兵嗎?這趙虎您怎麼沒看住?”此時的方錚心中有著太多的疑問,他不明白,為什麼看似勝券在握的局面,一轉眼竟然完全被扭轉過來了。
“唉!一步錯,步步錯啊!”皇上嘆息了一聲,神色說不出的憤恨:“朕千算萬算,竟然沒算到原來趙虎也是潘黨中的一員!此人向來老實本分,朕也曾試探過他多次,他表現得完全是一副忠君為國的模樣,派向他軍中的探子也回報說,趙虎軍營之內平靜如常,毫無異動。朕這才對他放鬆了警惕,此人將自己隱藏得太深,沒想到他竟然也被潘逆所驅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