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激射的箭矢,幾人急速揮動手中的鋼刀,在羅月娘身邊半丈方圓之內,舞出一片密不透風的刀幕,在眾人驚楞的眼神下,只聽到“叮叮噹噹”幾聲脆響,威脅羅月娘生命的箭矢全被這幾道黑影擋開。
羅月娘沒有感覺到箭矢入體的疼痛,不由訝異的睜開了美麗的大眼。
只見月光下,四五個身著黑色夜行衣,頭臉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衣人同時轉過頭,朝她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即其中兩人拉扯著她的袖子,另外幾人則擋在她身前,凝神戒備對面的楊順德突然發難,很快,幾人趁著雙方都在楞神的功夫,將羅月娘扯進了身後的山門,並反手取過一根粗實的木棍,頂住了搖搖欲墜的山門。
敵我雙方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異變給驚呆了。楊順德楞了楞,然後氣急敗壞的怒聲大叫:“他……他孃的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幾個黑不溜秋的怪物從哪裡冒出來的?”
楊順德的手下一臉迷茫的搖頭,剛才大家的注意力完全放到了即將斃命的羅月娘身上,此時正是晚上,根本沒人發覺這幾個黑衣人是從哪個角落冒出來救下了她。
而親眼目睹羅月娘完好無損被救回來的青龍山土匪們,在山門內忽然爆發出一陣響徹雲霄的歡呼聲。
剛才那一幕實在太過驚險,他們連縱身出去營救的時間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大當家的即將被敵人的利箭射死,心神俱裂之下,卻沒想到,這幾個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黑衣人衝到她的面前,並順利救回了大當家的。
短短的眨眼時間,眾人體會到由彷徨絕望,再到欣喜若狂兩種極端的情緒,巨大的落差令這群直爽磊落的漢子仰天大笑又淚流滿面。在他們心裡,大當家是他們的依靠,是他們的主心骨,老天保佑,她終於有驚無險的被人救回來了。
眾人的歡呼聲中,羅月娘卻一直面無表情的盯著救她回來的這幾個黑衣人,她的眼中充滿了疑惑,窮途末路之時,這幾個人到底是什麼人,與她和青龍山有何糾葛,為何在這個緊要關頭救下了自己,他們是友是敵?
良久,羅月娘平靜的開口:“你們是什麼人?若是江湖同道,煩請通個名姓,羅月娘今日若能不死,他日必有所報。”
幾個黑衣人互視一眼,隨即抱刀一齊朝羅月娘行了個禮,為首的黑衣人恭聲道:“羅姑娘言重了,我等隸屬京城方錚方大人麾下,方大人得知羅姑娘有難,特派屬下等先上山來,貼身保護羅姑娘,方大人正率軍急行,想來也快到了。”
羅月娘聞言一楞,接著胸心間充斥著巨大的喜悅和感動,兩行淚水不知不覺流落俏麗的臉龐:“他……他來救我?”
黑衣人蒙著臉,看不見他的表情,可語氣卻彷彿帶著笑意:“是的,羅姑娘,方大人領兵五千,正連夜急行軍,往青龍山開來。大人已交代我們,不能讓你有一絲一毫的損傷,否則軍法處治。”
旁邊的土匪們聽到了,不由又開始歡呼,剛才羅月娘被人救回,對他們來說算是老天保佑,可楊順德的四百多號土匪還在山門外,危機仍未解決,大家的生命仍然受著強烈的威脅,聽到黑衣人說的話後,土匪們這才完全放鬆了心情,徹底扯開了嗓子,發出興奮的嘶嚎聲,那種死裡逃生後的慶幸感,令他們的情緒急需找到一個合適的發洩口。
“二當家好樣的!”
“當了官兒還不忘本,是條漢子,我胡老三徹底服了!”
“別他孃的胡說八道,二當家是先當的官兒,然後才做的二當家……”
“依我說啊,咱二當家這次來救咱們,恐怕主要還是為了咱大當家的……”
“有理有理……”
羅月娘楞了半晌,然後緩緩蹲下身去,手捂著姣好的面容,嗚嗚哭泣起來,巨大的生存壓力完全消失無蹤後,她忽然感到一陣幸福的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