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後頭謝淮蘊和大皇子之間的爭論也完全聽不到了,滿腦子都是謝淮蘊身上有著前朝的骨血這一事,這事兒現在攤開在面上說出了口,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一乾二淨的,那往後連遮掩都遮掩不過去,這同她所想的和父親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如果早就知道謝淮蘊身上還有前朝的血脈,她會如何?現在王家已是到了末路,能夠仰仗著的也就只有謝淮蘊一人而已,王詩琳雖很想放下王家的事情一點也不管不顧的,可到底也還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存在,要是齊王垮了,那麼王家的傾覆也不過就是瞬間的事情了,而且王詩琳看元熙帝那意思也已有了對著王家下手的跡象了。
齊王還能夠因為其中還有陛下的一半的骨血而被放了一命,可他們王家說的好聽一點也是同皇室是姻親,可認真地算起來,那還是他們自己王家給自己臉上貼金所有的說辭,王詩琳對自己父親和兄長所做的那點事情也不是完全沒有耳聞的,一旦元熙帝開始清理他們王家的時候只怕那就真的是大羅神仙也難救了。
“大皇兄何必這麼快就落井下石,父皇既是認定兒臣有罪,那至少也要有人證和物證吧,若是什麼都沒有,父皇,這些個罪名兒臣是半點也不認的、”謝淮蘊看向元熙帝冷笑,原來所謂的父子之情到底也還是敵不過那些個所謂的,在父皇的眼中看到的就是他身上那一半的前朝骨血,而沒有看到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謝淮蘊覺得自己或許也還是能夠狠下心來了。
身上有著前朝的血脈那又如何,這不過是證明他才是眾望所歸!王家的事情他是半點也沒有插手的,要將這件事情強硬地安到自己的頭上來也沒什麼證據,和錢賀蘭之間的那點事情,謝淮蘊自認是做的十分的乾淨利落應該不至於是給人抓到什麼把柄,再說了父皇現在也一直都按兵不動只怕也是因為受傷的證據壓根不能夠證明他什麼,否則依著父皇的性子還能夠容忍自己到現在?只怕早就已經開始動手收拾自己了吧!
想到這一點之後,謝淮蘊心中更是沒有半點的著急之色了,最多就是同王家撇清了關係,父皇既是能夠查到‘福壽膏’的事情,那麼王家的事情也就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王家看來已是一步死棋了,反正王家現在對他的作用也不大,就算是成為了死棋他也沒有什麼失望的,重要的事現在父皇口中所說的那些個事情半點也不能同他沾染上關係,這才是現在的他應當要做的。
“老九,”元熙帝看著他,“見好就收對你來說不是一個壞事。”
謝淮隱冷哼道:“兒臣不服!”
他不服,明明那麼近在尺咫的位子卻沒有他的份,這對於他來說這是多麼不公平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會服氣!
“那行,”元熙帝沉吟了一聲道,“那朕就讓你服!”
話已至此,該說的該做的元熙帝也已是做到的了,接下來的既然是不服那麼就要將這一身的反骨給掰正了,他又怎能夠容得人再掀起一片風雨,現在的大慶最是需要的就是一個安寧的日子,絕對不能出現這等蟲蠹之輩藉著東風便張狂。
元熙帝看了謝瑾嫿一眼,謝瑾嫿面沉如水,卻也還是微微點了點頭,她這一動作便使得外頭的人有了動作,很快地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男子走了進來,背脊挺拔,臉上還有幾分風塵僕僕的模樣,但那一張臉卻是讓那些個皇子臉上全是震驚的神色,甚至還有不少人臉色蒼白無比,一臉見鬼的模樣。
事實上眼前這人讓人覺得和見鬼也沒有什麼差別了,除了臉上那眼角到下巴橫貫了半張臉的傷疤外,這人生生就是那已經死去的戶部尚書尹仲,而事實上這人也的確是尹仲,他進門之後就朝著元熙帝跪口稱:“微臣尹仲見過陛下。”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些個皇子臉上從上到下都寫著這樣的一句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