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具體情況,我才明白,說是公司的職員,聽起來好象是白領了,其實我所做的工作,說穿了不過是勤雜工而已,要做的都是些瑣碎繁雜的事情,管理紙筆、資料夾、列印油墨等辦公用品,還有茶葉、咖啡、飲料,甚至衛生用具,接待客人或會議時端茶送水,加班時聯絡快餐盒飯,等等雜務,都屬於我的工作範疇。
不過,我還是很開心,因為我竟然有一間屬於自己的辦公室。其實那是一間雜物室,或者可以說是一間小庫房,裡面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收拾出一小塊地方,勉強安放下桌椅,還配了一部電話,最讓我高興的是,還給了我一臺尚能使用的舊電腦,雖然這裡又小又不通風,可是比外面大寫字間裡一格一格的工作環境好多了,和那些職員們在一起,總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的,躲在這裡就好了,誰也不會過多的注意到我。
上班的第一天,在寫字樓的走廊上就碰到了朱美琴。她看起來成熟了許多,得體的素色職業套裝更使她儀態端莊大方。她還是那樣驕傲,渾身都透著那種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從對面走來,她目不斜視的,彷彿走廊上只有她一個人,而我根本不存在似的。本來想跟她打個招呼,但她那樣的冷傲也激起了我的傲氣,索性也當她不存在,與她擦身而過。
“宋巧然!”她走過之後,忽然喊住了我。
我轉過頭去,原來她其實是看見了我的,而且,還知道我的名字。她看著我,臉上那種神情,彷彿是極不情願主動和我打招呼,但又迫不得已似的。
“你好!好久不見!”我微笑,禮貌地微笑。
“你已經來上班了?”她問道,表情和聲音都是冷冷的。
我點點頭。周鵬飛一定已經將這件事告訴了她。
“想不到你和鵬飛是認識的,上學的時候,我們不同級嘛,你們早就認識了嗎?”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我,不禮貌的目光,懷疑的語氣。
我笑了一下,說道:“是,上學的時候就和他認識了,其實,”我看著她,以後畢竟要在一起共事,應該儘量和同事處好關係,“上學的時候也知道你,經常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看到你,只不過沒有機會認識。”
“哦?”她又抬起了高傲的下巴,眼睛俯視般地看著我,“我倒是對你沒什麼印象,如果鵬飛不提,我根本就記不起還有你這麼個人。”
如此輕視的神情,如此傲慢的語氣,宋巧然,既然別人已經先拒你於千里之外,你又何必再費心地想去靠近她。我微微一笑:“當然,你怎麼會記得我,對不起,我該去工作了。”
我想走開,卻又被她叫住:“哎——你和鵬飛經常來往麼?”她裝作不以為意的樣子,可是語氣裡卻微微地泛酸。
我立刻明白了,原來如此!不過,這也很正常,面對周鵬飛這樣的男子,相信很少有女孩子會不動心。
“我們很少來往,你放心吧。”說完,我轉身走開。
“你……”又羞又怒的語聲在身後硬生生地頓住了。
下班的時候,下起了很大的雨。站在寫字樓大門外的門廊下,密集的雨點大顆大顆地砸在花崗石的臺階上,碎裂成無數細小的水珠,飛濺綻開。眼睜睜地看著越下越大的雨,眼睜睜地看著身旁一個又一個的人撐開了傘走進雨裡。
朱美琴也從我身邊擦過,撐開了她那把紅色的雨傘,看也不看我一眼,便走下臺階,絲毫也沒有邀我共用一把傘的意思。看著她在臺階下及時地攔到了一輛計程車,紅色的傘瞬間便收進了黃色的車門裡。
心裡不禁有點好笑。才來公司第一天,竟然就已經莫名其妙地得罪了一個同事,看來以後還得加倍小心自己的言行。抬頭看著昏暗的天色,厚厚的雲層裡有隱隱的雷聲,已是初夏了,只有夏天裡才會下這麼大的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