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秋天這麼冷,冬天一定會很冷。我很想追著去問他們:那今年冬天會下雪嗎?
——木榮
我在高三複讀的第一年,朋和我一起復讀。
朋是高二時的同學,那些日子學校總是不停的編班,他們以為這樣可以直接提高學校的升學率。把好的分進一個班,差點的又是一個班。可後來的結果還真有點對得起他們這樣的折騰。幾次的分班我們都能有幸分進一個班。分班的日子總是給我們很多的新奇,老師也這樣想。沒幾天我們就會又要離開重新聚合。一次英語老師說,天天分班教新學生,挺好玩的。我們接著說,天天換老師更好玩。朋後來用極具總結的話總結了我們的分班,說的時候邊說邊笑,又帶著秀才搖頭的姿勢: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朋在高一時在一班,和偉一個班。後來上高二我們分進一個班才認識他。隨著分班,宿舍也隨著分了。我們知道分進了一個宿舍那天,偉他們抬著我的鋪蓋浩浩湯湯的就進去了。我選擇了一個和朋頂頭的上鋪,靠著窗戶。我們宿舍裡因為我總是很吵,宿舍的老師都知道我,還經常可以藉著他們的教育機會光顧一下帶著爐子的房間。可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我們宿舍八個人一起拉出來,老師們先是一翻苦口婆心的教育,然後就是八個人分開站在宿舍走廊裡守夜。後來老師可能覺得我們都沒救了,也不再做我們的教育了,直接變成體罰了,結果是往往不說什麼話就直接把我們有條理的分配在八個不同的門口,而且最有意思的是老師經常做的都是我們一看就可以會意的手勢。我們很順從的站在被指定的位置後,看見舍管房間剩下一個手勢,然後是一屢明亮的黃色燈光,最後就是一聲木悶的關門聲。冬天很冷,老師倒也總是很關心我們,一會出來就說,回去穿衣服吧,別凍著。正在我們高興以為可以睡覺的時候他又接著說:穿完衣服還站在你們該站的地方。這句話唯一一個可以讓我們去想念的就是老師還把我們當成有自知之明的學生:我們還知道自己該站在哪個門口。有時我們很注意不要吵,以免出來罰站,但終究不是很成功。朋有付木製象棋,晚上不說話的時候我們就把象棋拿出來擺在地上,點著蠟燭就開始撕殺。殺到最激烈的時候我們就什麼都不顧的大喊大叫,接著一陣沉默後,我正要走棋時聽見了一聲熟悉的聲音:將軍!聲音表明他和我們一樣聚精會神的進入棋局了。當我下完這招後突然感覺那個聲音好象比我們多了幾成的蒼老,我馬上回頭,看見舍管老師很認真的看著我們的棋盤。最後的結果是老師擺了擺他的手,我們跟著出來站在八個不同的門口。
後來升入高三,我們仍舊一個宿舍。大家一致認為該為以後夢想的大學努努力了,認同的最後結果是晚上我們少活動,而且總是有人直接對我講別說太長時間的話。而最後直接說我晚上不要講話讓我知道他們真的是在認真的為以後的夢想努力了。而且是各有自己的錦囊妙計。朋是最聚特色的。我們頂頭,離的也是最近的,所以我最知道他的應對辦法。每天晚上放學後都安靜的收拾衣物,開啟被子,慢慢的躺下來就預備睡眠了。偶爾說幾句晚安明天見的話。熄燈後他就拿出來收音機和耳機,一個人聽聽催眠曲等待睡眠的如期而至。後來復讀時他的收音機還一直帶著。
高考後我們一起選擇了復讀。剛開學的時候,我們兩個坐在最後邊靠角落的位置。後來的班主任是我們以前熟悉的語文老師,進門看見我倆很溫和的笑了笑。因為我當初當的是班長,我知道他肯定會繼續讓我當。我很自信的告訴朋說,幾天後他會讓我當班長,你信嗎?朋張著大嘴笑個不停,你想吧。過了幾天我真的當了班長,我還記得朋當時的表情:驚訝帶著不好意思的笑。然後說,還真的。
高三的日子我總想不起來他給我留下什麼印象。可我分明很想他。記得那時他脾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