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笛兒心中雖然有些害怕,但話已經說了出來打疊精神,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先是仔細打量一下黑黑神色,發現那褐色的眸子清亮,似乎和平時沒什麼兩樣,牙根一咬,就一步步挨近過去。心中不住祈禱——黑黑啊,你可要給姐姐面子啊,也不枉姐姐當初領養你啊……
直到湊到它身邊,陶笛兒才鬆了口氣。望著黑黑噌亮的蹄子嚥了口吐沫,陶笛兒顫抖的伸手去碰……
“啊啊!”黑黑猛地回頭,把陶笛兒嚇得一跳,一旁的兩個人也都是一驚,然而看到眼前情況,不由啼笑皆非。只見陶笛兒一臉慘白,跌倒在地,而剛剛回頭舔陶笛兒手心的黑黑已經得寸進尺的將大腦袋伸過來,厚重的舌頭舔了陶笛兒一臉……
“呃……”陶笛兒噁心的用袖子擦了擦臉,往後退著避開意猶未盡的舌頭,慌忙站起身子來。
黑黑一聲嘶叫,顯然是有些不滿。一雙褐色的眸子可憐巴巴望著陶笛兒。
“行了行了,每次見面怎麼都被你舔啊……這不住的好好的嗎?你鬧什麼鬧啊你?”陶笛兒被舔了一臉惡臭的口水,此刻口氣也敗壞了不少,然而那股害怕卻不知何時散盡。老實不客氣的一踹黑黑小肚子,陶笛兒無奈道。
那黑黑委屈的看了陶笛兒一眼,在馬圈裡來回走動,嘶叫連連。
“呃,你的意思是想出去走走?”陶笛兒靈機一動。
黑黑白眼一翻。陶笛兒倒厥,難道自己是被一匹馬給鄙視了?
一旁看得驚奇的唐晚樓道:“難道是寂寞了,需要母馬來陪?”這回用不著黑黑鄙視,陶笛兒先賞了唐晚樓一個白眼,意思在明顯不過——你怎麼就知道這個啊?!
唐若涵也不禁插嘴道:“不然是想吃什麼東西了?”
旁邊兩人一馬全都嚴重的鄙視了他一下。
最後還是陶笛兒聰明,道:“你是不是不想住在這兒,感覺不舒服?”
這回黑黑才滿意點頭,大腦袋又蹭過來,好在陶笛兒早有準備,往後退了一步躲開那長長的舌頭。
“嫌棄這裡不舒服?那要去哪裡?”唐晚樓困惑道。唐家財大氣粗,這馬棚雖然不能說是五星級,但在當時的狀況怎麼也不可能讓一匹馬不滿意吧?陶笛兒也是一臉困惑看向黑黑——
哥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劃出道來啊?
黑黑看著陶笛兒眼神,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然後謙虛的向陶笛兒的方向邁了一步。
陶笛兒心中一動,隱隱有了不好的想法,想著向左邁了一步。
黑黑向左一步。
陶笛兒又向右邁了一步。
黑黑跟著向右一步。
陶笛兒咕咚嚥了口口水,沉默。
黑黑期待的褐色眸子一動不動的盯著陶笛兒,沉默。
一旁的唐若涵小聲問道:“五叔,這是?”
唐晚樓從剛剛開始就有些奇怪,此刻看出了門道,不由哈哈大笑:“涵兒、涵兒……它的意思是,要跟著你母親子住……”
“不行!”陶笛兒和唐若涵默契的異口同聲。唐若涵牙齒一咬,一把將陶笛兒從馬棚前拽回自己身後。
“娘子,我們走吧。好久沒有吃馬肉了吧?我讓紅花姐給咱做肉脯吃。”口氣氣咻咻的像是被人搶了玩具。
陶笛兒本來在為自己被馬黏上之事鬱悶,聽到唐若涵要吃肉脯,連忙將他攔住。
“喂喂,那個其實不用的。”
“難道你真的要它去逸雪院?”唐晚樓一旁笑得妖孽。
陶笛兒為難的看向黑黑,發現肇事者已經一臉無辜的將頭擺向了一方,一副“反正我就要跟著你”的樣子。
“怎樣?看起來這馬兄還是挺堅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