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跪下來,不斷求饒道:“姑娘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讓那賊匪上馬車的,可是他拿刀威脅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姑娘饒了我吧!”
亦萱的擔憂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仔細觀察那名車伕,才發現他除了形容狼狽,根本沒有受一點傷,而那些血跡,則是馬腿被砍了一刀流下來的血。
亦萱雖然惱怒痛恨到了極點,在這種場合下,卻根本發洩不得,只好壓下怒火,平靜道:“你先起來,我饒了你,但你待會兒要好好跟我說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車伕忙不迭跌地磕頭答應,滿臉劫後餘生的喜悅。
亦萱移開眼睛不去看他,只蹙眉盯著馬腿,如今這馬車定是用不了了。
現在她們是在城南的長安街上,是屬於比較高檔僻靜的地方,離這家客棧最近的醫館都要約莫走一炷香的時間,以會安現在的傷勢怕是等不及了。
亦萱站在大雨中倉皇四顧,路上的行人皆被這樣的場面給嚇到,紛紛躲得遠遠的,根本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幫忙。
她咬緊牙關,身子已經溼透,寒風吹颳著她的臉頰,叫她在茫然失措中決然獨立。
眼看著有一輛雙駕青沿琉璃頂馬車從巷口駛過,亦萱連忙拼勁全力奔了過去,張開雙臂,小小的身子攔住了那輛馬車。
“停一下!有人受傷了!麻煩停下來帶我們去醫館!”她不顧疾馳的馬車,挺直脊背站在那裡,眸中透出一股倔強。
可是那馬車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眼看著就要朝她撞了過來,亦萱緊緊閉上了眼睛,五官都糾結到了一起。
第六十六章刺客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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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預料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只聽見一聲馬匹的嘶鳴聲,亦萱睜開眼睛,便看到馬蹄抬起,隨後又要重重地落下來。
她連忙反應迅速地朝後面退了退,避免被馬蹄踐踏。
“小丫頭找死是不是?!”車伕急急地拉住韁繩,氣急敗壞地衝她吼道。
亦萱不顧他的臉色,急切道:“我是趙侍郎府的姑娘,我們剛剛遇到了歹徒,現下有人受了傷,麻煩您能帶我們去一下醫館好麼?小女日後自當感激不盡!”
那車伕一臉的不耐煩,揮手揚鞭道:“去去去,哪裡來的不要命的野丫頭,快”
他反駁的話語還未說完,馬車內便傳來了一陣夜鶯啼谷般婉轉動聽的語聲,“趙侍郎府的姑娘?可是工部侍郎趙世秋府上的?”
亦萱一聽可能是熟人,連忙點頭應道:“是是是,我父親便是工部侍郎趙世秋!勞煩好心人幫幫忙吧!”
“呵,可真是巧。”馬車內又傳來了一陣低低的輕笑,旖旎婉轉,扣人心絃。
“秦勇,帶他們上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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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暖氣氤氳,牆角的青銅錯金螭獸香爐鼎爐裡散發著嫋嫋香氣,襯著一屋子的芍藥紅豔生緋。
亦萱依舊穿著溼漉漉的衣衫,頭髮滴滴答答地淌著水,站在楠木雕花床榻邊,面色凝重地去看床榻上昏睡的會安。
有一個身穿月白色交領素面長衫,挽著月華髻,打扮得清冷素淨的女子正坐在床榻邊上,替會安診著脈。
她便是剛剛馬車內的那個女子。
亦萱沒想到她居然是京城最有名的醫館濟世堂內的坐館大夫。
瞧她的模樣不過是二十七八,醫術卻嫻熟了得,且她並未盤髻,想必還未出嫁。
“姑娘,會安他不會有事吧?他要是死了我該怎麼辦?他是為了救我!”瑞珠緊緊抓著亦萱的手,臉色慘白,身子止不住地瑟瑟發抖。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