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心底最柔軟的一處被亦萱觸動,低下頭看著亦萱的眼神也變得溫柔似水,她伸出手摸了摸亦萱的腦袋,微笑道:“你說得對,我不能為了過去的事情傷心。剛剛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悲從中來了。惹的你也哭了,真的對不起。”
亦萱搖搖頭,“沒事的,傷心一下無濟於事,可不能一直傷心,我們要向前看的。你看顧世子,雖然家門被滅,妻子背叛,女兒還被送人了。他不是比我們任何人都慘?可是他也沒有放棄,他同我說,他永遠不會主動去死的。明姨曾經說,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所以只要我們還活著,我們就不能認命,就要對得起自己活著的每一天,努力讓明天更好。”
孫明珠看著亦萱認真堅毅的眉眼,心底的柔軟更深。但面上卻颳了刮她的鼻子,打趣道:“倒輪到你來說教我了!”
亦萱吐吐舌頭,不再多言。
孫明珠又嘆了口氣道:“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想的開,這世上就沒有那麼多悲劇了。”
亦萱若有所思地看著孫明珠,她知道她的心裡一定存著一個驚天的秘密,就如同她一樣。只是這個秘密,是不能給旁人知道的。
送走了孫明珠,亦萱便去找了趙忠,現在顧廷睿走了,王麗盈那邊又沒有什麼動靜,她還是要先著手習蘭兒子的事情,早做準備。
跟習蘭兒子的見面就安排在明天,趙忠跟亦萱大致說了些需要注意的事項,便對亦萱道:“姑娘,我去打探了一下,那顧廷睿往西北的方向去了,一路上還算順利,並沒有遇到什麼追兵。想必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亦萱倒是沒想到趙忠會跟她說這個,更沒有想到他居然還跟蹤了顧廷睿,是怕他出危險嗎?
想到這兒,她不由感嘆趙忠的心細,於是會心地笑了笑,道:“趙忠,謝謝你了。”
“不用謝。”趙忠也難得收起冰塊臉,對亦萱抿唇笑了笑,隨後又補充道:“那習蘭的兒子,姑娘不用擔心,十有八九事情是可以成的。”
“嗯,我知道了。不過這事情一定得瞞著王家的人,若這事情真成了之後,你就先不用管別的事情了,保護好習蘭和她兒子就可以了。”
回到淺玉閣之後,亦萱正準備拿紙筆梳理一下明日具體剛怎麼做的時候,瑞珠卻端著繪纏枝蓮葉的描金茶盞進了屋子。
“姑娘”
“唔。把茶放那邊桌子上,過來幫我研磨。”亦萱一邊鋪開紙張,一邊從筆架上挑了支玉管羊毫筆。
瑞珠依言將茶盞放在了桌子上,又走到了亦萱身邊。
“姑娘”她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嗯?”亦萱沒怎麼在意,腦子裡想的全是顧廷睿說過的話,她是不是真的該學習另一種字型了?
以後寫信的時候肯定還很多,若是學會另一種筆跡,也可以不叫別人抓住把柄。
“姑娘。”瑞珠漫不經心地研磨,視線卻始終落在亦萱身上。
“怎麼了?”亦萱隨口回道,心中已經決定了,她可以跟母親學寫飛白。別看母親柔弱,一手飛白卻是寫的桀驁灑脫。
“姑娘,奴婢,奴婢”
看瑞珠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樣子,亦萱終於覺察到了不對勁,擱下筆,抬頭看著她,問道:“什麼事?”
瑞珠像是吃了一驚,身子往後退了退,瞧亦萱盯著她看,臉色“騰”地就紅了起來。
“你臉紅幹什麼?有什麼事不能直接說嗎?”亦萱蹙眉,不解地看著瑞珠。
“不是,可以說的。”瑞珠忙低下頭,雙手絞著衣襬,憋了半響才道:“姑,姑娘,您這幾日一直都在忙著顧世子的事情。都沒有顧及到…慕容少爺,他前幾日寫給你的信你也不回,所以”瑞珠說到這兒看了看亦萱的臉色,確認她沒有異樣之後才道:“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