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後,等了許久都不見嵇沅過來,有些疑惑。
嵇沅跟著她學管賬和打理事務,除了年節休息了幾日,後邊幾乎每日都過來,不過來也會差人來說一聲,今兒個是怎了?
瀅雪想到前些天嵇堰去警告餘三郎的事,略一琢磨,大概猜到了怎麼回事。
猶豫了半晌,瀅雪還是去尋嵇沅。
自嵇沅及笄後,便搬出頤年院,自個住一小院子。
瀅雪到蘭苑,伺候嵇沅的婢女看到大娘子,眼神有些許地躲避,說:“今日也不知姑娘怎了,沒用早膳,也不出屋子。”
瀅雪目光落在婢女身上。
給餘三郎傳遞書信,便是這個婢女。
嵇堰知曉自家妹子和餘三郎通書信後,便讓洛管事細查是誰來傳遞的。
而這婢女收了餘家的銀子,除了傳遞書信,想來也沒少在小姑子面前美化那餘三郎。
嵇府中的下人,都是去年嵇家入主府邸前後添置的,有的是直接從官伢那邊買來的,有的則是後邊老夫人挑的。
這婢子便是老夫人給自己女兒精挑細選的。
若是沒有意外,大概是被那餘家給攛掇的。
不管是不是,都留不得。
瀅雪移開視線,敲了嵇沅的房門:“三妹,是嫂嫂,你可在屋子裡頭?”
片刻後,屋子裡頭傳出悶悶的聲音:“嫂嫂,我有些不舒服,今日就不過去了。”
像是哭過的聲音,應是餘三郎數日沒有回信,也沒個說法,嵇沅大抵是明白些什麼。
“那你好好休息,過兩日再學。”說罷,便離開了。
回了鶴院,瀅雪便喚來洛管事。
吩咐:“尋個錯處,把姑娘身邊的婢子換走。”
洛管事知曉是什麼事,面色一肅,應:“小的明白了。”
瀅雪道:“自上回顧媼背叛主家,府裡的下人還是學不來乖覺,該換的都換了,免得再次出差錯。”
洛管事管理府中事務,也是憂心,露出了為難之色:“只是,府中有些許人是老夫人挑選的,這換了,難免會讓老夫人誤會。”
至於誤會什麼,瀅雪大該也清楚。
不就是誤會她這個兒媳的想把婆婆的人換了。
這也是個問題,倒是讓瀅雪也束手束腳了起來。
以前心思不在嵇家,這嵇家如何便如何,她也沒想過要打理嵇家。
可如今定下來了,身為主母,且夫妻榮辱與共,她自然不能繼續先前那般安逸。
嵇堰在外,她主內,安定他的後宅,才不至於讓他外也有主,內也要理,以至心力交瘁。
瀅雪仔細琢磨了幾息,再而低聲道:“把姑娘身邊婢子收了餘家錢財的事捅到老夫人那處,屆時你順勢提出換人,此事關於姑娘的聲譽,切記莫要驚動旁人。”
洛管事點了頭,心裡嘆氣,老夫人眼界不夠寬,耳根子又軟,主事總有岔子,可又不肯放手中饋,著實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