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我走。
我道:“楚國太子自己不來,讓你來送死。”
他輕輕一笑,呼吸在我耳邊:“來了,就坐在我下首,那個乳臭未乾的毛小子。”
我朝悄悄跟在後面的宮人點頭示意,宮人迅速離去。
我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引開他的注意力:“你什麼時候成了楚國公子,為什麼騙我?”
他喘了一口氣,低低道:“不高興嗎?”俯下身,月光下看我:“你生氣的樣子好美。”
我狠推了他一把,他跌坐在地,口中仍是不住地笑。
我道:“你笑什麼?”
“我是騙子,你也是騙子。”他帶著醉意喃喃道。
我轉身要走,腳踝被他一把握住,仰臉看我:“別走,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舞月。”
“舞月?”他笑了:“人美,名字也美。”
“我家裡還有比我美一千倍的,要不要送給你。”
“比你美一千倍的是女媧。”他悶悶地笑著:“你以為我真得醉了。”
我道:“我聽說楚人舞劍最美,你要是沒醉,舞劍給我看。”
“你想看楚人舞劍嗎?”他從地上爬起來,隨意折了一枝樹枝:“為美人舞劍,我心甘情願。”
我退到一旁,看著他在月下輕舞。
蒙恬舞劍,重在殺伐之氣,秦劍本來就是用來殺人的。
公子啟的劍舞,和蒙恬完全不同。
不知為什麼,我想起了一句很耳熟的詩:
眾芳搖落獨暄妍,佔盡風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楚人的劍,舞得很美,這麼美的劍法,能殺人嗎?
嗖,他手中的樹枝突然擦過我的肩,釘在樹上。
我如夢初醒,痴痴地望著他。
他含笑湊到身前:“丫頭,你好像看傻了。”
肩上彷彿還透著絲絲寒意,只要他稍微偏一點,就可以要了我的命。
我喃喃道:“原來,美也是可以殺人的。”
他一聽,朗聲笑道:“只可惜,這個道理,很少有人能懂,桀死於妹喜,紂亡於妲己,周因褒姒而衰,衰而竭,美,確實可以殺人。”
目的已經達成,我起身:“公子早些回去吧,以免秦人起疑。”
他一把拉住我的衣袖:“舞月。”
我呆了一下,才想起這是自己一時興起說的假名。
他語氣急切:“我要如何才能見你?”
我看看自己身上,匆匆摘下一枚耳環扔給他:“就以此物為信吧。”
他接過耳環,納入懷中,朝我一揖:“舞月姑娘,後會有期。”
我目送他穿過樹叢,踉蹌離去。
為了小秦王,為了子衍,公子啟,只好對不起你了。
楚國王太子酒醉,誤入太后寢宮,意圖對太后不軌。
被宮人及時發現制止。
這場戲我沒有親眼看到。
齊姬坐在我面前,向我繪聲繪色地描述著當晚她的精彩表演。
王太子被宮人引入內殿,齊姬扯碎外衣,失聲驚叫。
隨後,蒙恬率一干甘泉宮侍衛一擁而入,將王太子拿下。
事實人證物證俱在,太子無言以辯。
事情的演變,一如預料。
秦王震怒,扣留太子為質,遣使向楚國問罪。
楚國不得已獻三城請罪。
呂天放並不滿意,派大軍直逼楚境,擊退楚師,奔襲百里,又拿下十餘座楚國城池。
楚國理虧在先,只能一再派使臣議和,呂天放考慮到秦軍補給線太長,楚國又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