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白絹,地塗到他的傷口上,夜裡便躺在他身旁,握他的手沉睡,任仙靈之氣在們之間流轉,刻不停地修補那受傷的心脈。
很奇怪,按當年無咎去時便已經到無夢的境界,可依然會因為想起無咎而痛苦。現在,已經完全地平靜下來,再也不覺得情愛東西有何傷人時,卻開始屢屢地做起夢來。
夢裡,有時候是棵參的大樹,有時候卻是根小小的青草,很多時候,真的便是小小的狗尾巴草,連上的飛鳥都不會落下來看下。
於是,些夢從來都是淡淡的,日升日落,月圓月缺,樹,或是草,便像是會亙古不變般地,立著,直到醒來時,都是那種淡然的感覺。
沒有驚喜,沒有悲哀,只有平靜,只有融入地脈動的那種安寧。
韓逸很沉默,隻日日夜夜地修煉。不修煉的時候,便用他那雙清澈的目光看,看和藥煉丹,看煮酒烹茶,看望著窗外的那些仙草發怔。有時候,便是在夢中醒來時,還能見到他在看,只有在那種時候,他的眼神裡才滿是痛楚,來不及掩藏。
傷好之後的韓逸更加沉默,有時候都不曾對過句話。很偶而的,的狗尾巴草夢會被他輕輕的撫摸驚擾,迷迷糊糊地將頭藏入他懷中去,時他才會摟緊深深地親吻,卻總是在真正清醒過來之前放開,讓分不清那般的他是夢中的虛幻還是真實。
知道他愛,可是沒有辦法,只能對他好,卻再也不可能像愛無咎那般地愛他。大風道韓逸那箭射得很準,只傷心脈的旁支,不曾正中心口。可是,為什麼覺得自己像是已經沒心般?從此再也不會愛,也不會痛。
所以,雖然心痛韓逸,卻也只能由得他痛。
也許,痛極,痛過,便是樣子,從此再也不會痛。
既然韓逸已然無恙,便再開始煉那消磨性子的不死藥。
以前覺得不死藥煉起來很是煩人,現在卻開始沉迷其中,遍遍地將那些仙藥煉去雜質,變成精純的仙靈之氣,再依地陰陽五行地配起來。次次地,陰極而陽生,陽極而陰生,如輪迴般,再驚心動魄,最後都不過歸於寂靜。
還有數十日不死藥便要開始蘊丹的時候,出件大事。
大囍事。
崑崙虛被那酷愛山花藤蔓的山鬼姐姐弄得繁花似錦,滿山秀色燦若煙霞,連瑤泉都被浸成花溪。而九重更是張燈結綵,織去河裡洗出漫的華彩,鸞鳳仙鶴盤旋飛舞,祥雲重重。
看來,海鵠靖真是不曾謊,當看著雲白姐姐跟師父終於以仙帝仙后之儀成親時,除歡喜,還是歡喜。雲白跟和軒昂哥哥最親,於是們倆將姐姐用辛夷和芝桂造的車用青玉琉璃裝得清麗雅緻,再直將送到仙界。
師父跟姐姐整整相戀八百年,今日終於成正果。從不曾見師父如此瀟灑倜儻,即便是那用八荒雲霞染就的七彩禮袍也壓不過他面上神采,看著師父為姐姐戴上鳳冠系以霞披,再攜的手步上九重上的封神臺。
虛空淨光華流轉,羲和執金烏,姮娥捧玉蟾,日月同輝,普同慶。
於是,日竟醉。
是真正的醉,不是在大風的青邱之澤喝青桐子倚著忘憂草那般的迷醉,也不是無咎走後幾乎用盡他所有的藏酒都不能麻醉自己的幻想,是真的醉。
回家時,什麼都記不清楚,隱隱約約地記得跟兔子拼酒,灌倒只兔子,地上卻躺下三隻,似乎久違的眾師兄弟去師父府裡偷來他最好的上品仙酒,大師兄許是對上次大殿相見之事頗為愧疚,陪喝不知多少壇,直到他連金吾都拿不起來為止。好像還跟大風喝過,跟青狂喝過,跟師父仙君的眾仙將、仙庭百官喝過……,還有師老頭,真的扯他幾根鬍子,卻實在不記得是為什麼緣由……
最後記得的,是韓逸抱回家,而則摟他的脖頸,路都在笑。
日晚間,終於做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