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到府上去看看他?我一直把他當親弟弟一樣,知道他過得不好,我心裡……也很不好受。」
「是我錯怪夫人了,該道歉的是我才對。」雷天宇反而覺得有點狼狽了,「當然隨時歡迎你來,曉曉一個人在家,天天對著我,難免會悶……」
海夫人迫不及待地說:「那我現在可以過去嗎?」
「現在?」雷天宇有些猶豫,事先也沒有跟曉曉說一聲,說不定他已經睡了,就這麼冒失地把她帶回去,萬一……曉曉又開始亂髮脾氣亂說話怎麼辦?上次的事雁離到現在還耿耿於懷,再得罪一個可怎麼辦?
「夫人……」一邊的男子也上前勸阻,「已經很晚了,海先生會擔心的,小少爺也快醒了……還是改天吧。」
「是啊,今天真的晚了,我怕曉曉,已經睡著了……不如改天?」雷天宇提議,「如果海夫人明天有空的話……」
「那就明天了。」海夫人果斷地說,「明天午後兩點半,可以嗎?」
「好的。」
海夫人咬了咬紅豔的下唇,黯然地說:「這一次……真是不好意思,唉……那麼,明天見了,雷先生。」
她頷首致意,回過身去,在護衛的簇擁之下離開了。
雷天宇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四十了,悄悄推開臥室門一看,房間裡一片漆黑,果然徐楓曉已經睡了,他在自己房間洗漱完畢之後,躡手躡腳地走進去,摸索著把地上的被褥鋪開,躺了下來。
附近傳來曉曉均勻綿長的呼吸聲,顯示他睡得很沉的樣子,雷天宇一開始卻毫無睡意,翻來覆去地想了半天,對於曉曉為什麼要對他和那位海夫人撒謊,他還是弄不明白,直接問曉曉嗎?他絕不會告訴自己的,也可能明天大家見了面,不用他問,海夫人就全問了,可是,明天的見面,到底會是個什麼局面,會不會弄到最後又是個爛攤子,他心裡也沒有數。
他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等他微微發出鼻鼾的時候,背對著他躺在床上的徐楓曉,忽然睜開了眼睛。
沒有從夢中醒來的睡眼惺忪,漆黑明亮的眸子靈活地四下掃視著,最終停留在沉睡的雷天宇身上,過了一會兒,他吃力地用手臂撐著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微微仰起頭,追逐著空氣中一縷若有若無的香氣。
清新的海風氣息裡帶有一絲南洋風味的微甜,這個味道,不會錯的,是法國的一家香水廠一年限量只生產一百毫升的那個牌子:滄海明珠。
這個世界上,這種獨特的香氣只屬於一個人:
海遺珠。
他還是沒有什麼表情,扶著牆下了床,沒有用柺杖,直接用自己還沒有完全癒合的左腿著地受力,撐著自己的身體,一瘸一拐地走進了浴室,在裡面艱難地換上了一條黑色的褲子,石膏有些礙手礙腳,他乾脆把褲腿扯開了,身上還穿著睡衣,就在外面裹上了一件薄外套,套上一雙舊運動鞋,就這麼走了出來。
雷天宇還在安詳地沉睡,渾然不覺他的曉曉,又在離他遠去……
而徐楓曉,似乎是一點留戀,一點猶豫也沒有,從頭到尾的動作都儘量迅速,開啟臥室門的時候甚至吝嗇於回頭看一眼,儘快地穿過客廳,開啟門,走了出去。
午夜兩點,走廊上靜得有如死城一般,昏暗的壁燈照著他蒼白的臉,更像一個幽魂。
徐楓曉飛快地看了周圍一眼,確定沒有人出現,扶著牆,慢慢走到電梯前,按了下降的按鈕,這短短几步,對他沒有長好的骨頭來說,已經是莫大的痛苦,劇烈的疼痛由左腿襲上來,他死死地咬緊牙關,怕自己一開口就忍不住呻吟出聲。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他勉強挪動著身體,幾乎是僕了進去,起初還想扶住電梯的壁撐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