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不過還沒毒到腦子。
他眼底閃了點無奈的笑意,輕拉過我的手,把虯鶴生的柄交到我手裡。
“林姑娘,你一定要撐著。”他緊了緊我的手,凝視著我。
“我儘量。”一笑。他牽著無奈的淺笑,鬆了手,慢慢離去了。
我知道,我膽小,體質弱,平日裡又糊里糊塗懶散成性,我不是英雄豪傑,我只是個普通人,我也怕死,而且怕的要命。
我真的不想死,更加沒道理死在自己的書裡!
我咬牙,拔開瓶塞,一仰脖吞了近半。身體果然熱起來。又不敢出去乘涼。隨脫了衣服又浸到水裡。虯鶴生橫在池子邊崖,我反身過來,細細摸著鞘上的圖騰。這刻的是……
“夕,魔高一丈,壓著它的邪氣。”
我一驚,又不敢回身——我可光著身子呢!可聽那聲音,難道我還不認得?不由得惱道:“楚千雪!你怎麼又回來了?”
“呵呵。”他輕笑,腳步很輕地湊近了來,“來道歉。剛剛小生無禮了。”我的視線中出現了一雙白得纖塵不染的靴子,沒在幾乎垂腳的衫子底下,只露出腳尖來。
他忽地蹲下來,眼裡隱著淡淡的笑意,迎上我不滿的神色。
“多謝。”我冷哼。把頭別到一邊,“沒別的事,我要睡了。”
“真是把好劍。”他好象沒聽到我說話似的,拿起虯鶴生細細品起來,“只是血氣太重,不大適合我楚千雪。嘖嘖。”驀地將劍伸到我眼前,“這上古時被除去的惡獸‘夕’,當真能壓得住虯鶴生的邪氣麼?林姑娘,你說呢?”
我冷瞧著鞘上那玲瓏纏繞的圖騰,輕推開,拿餘光瞄他:“又不是我刻上去的,我哪知道。”
他笑了兩聲,突然唰地抽出劍來,我眼前閃過一道血紅,生生晃了我的眼。不由得更加惱怒:“你做什麼啊!”
他將劍尖低低垂下來,突然認真起來:“林姑娘,跟我來。”
“我哪也不去!”我氣得冒煙。
他笑:“我有辦法,可以救你的。”
千湮
千湮即便他半路上將長衫脫了給我,我仍凍得瑟瑟發抖。他緩著步子,似乎在邊走邊欣賞月色,其實在不露痕跡地等我。他大概知道,我這副骨頭,現在已經不能以正常速度走路了。
“喂,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啊?”我還是忍不住,拉住他的袖子。
他擺弄著虯鶴生,並不回頭,口吻裡帶著笑意:“我在找人而已。”
“半夜三更的,找誰啊?”我哆嗦了下。好冷。
“誰都行。”他輕拍著劍柄,向四周眺望。那頂上的震石在月光裡映得閃閃發亮。
莫名其妙。他到底找什麼啊?我在心底抱怨。
突然,他雙眸一亮,劍柄啪地停在掌中:“有了。”隨邁步走了去。我只能無奈地慢慢跟著。前面似乎真的有兩個人,他徑直走了去。我緊跟了幾步,略看清了,那似乎是湖邊的一對情侶,在月色裡冒著夜涼在約會。那兩人見有人靠近,雙雙站起身來,那女子退到一邊,顯然是害羞了,而那男子則迎了上來,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這時候,我看見楚千雪身邊似乎閃過一抹紅光。那站在他面前的身體突然不動了,好象有什麼東西飛了出去。在我馬上就要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一聲淒厲的尖叫瞬間劃破寂靜。驚起的鳥群撲啦啦飛了滿天。我反射地捂起耳朵向後一個趔趄,被他一手攙住。待我站得穩了,那女子已如逃命般狂奔而去。
我瞧清楚了立在眼前這個男子——怔怔地,抬了手指著,唇齒有些發抖,話卻是問向楚千雪的:
“他的頭呢?”
他漠然地打量了下那具無頭男屍,“他的頭?有何用。”
我突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