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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會疼嗎?

快,生怕說慢一秒,牙齒難以遏制的磕碰就會讓他組織不起語言,焦灼的疼痛,會直接鑽破心臟,化作怒吼收割喉嚨。

曹暮從未見夏歸楚生這麼大的氣,印象中的夏歸楚總是戲謔地笑著,神采飛揚,情緒最壞時也是沉默著,不願與人打交道。這點上,他和曹南宗很像,自侍身份,討厭失態,曹暮初見時還以為夏歸楚是哪個財閥的小公子,很難想象他來自戈蘭那個破舊落後的小城。

老人輕輕拍了拍夏歸楚青筋暴起的的手背,安撫道:“小楚,消消氣,他是我兒子,我怎麼捨得讓他受苦?當時他們母子勢如水火,我極力勸阻,才讓他們各退一步,達成協定,讓他做這個擦邊賬號,代替原有的責罰,只要他能把喃喃的賬號做滿一年,他就可以離開。”

夏歸楚冷笑道:“說得好聽,要我說,他根本沒必要徵求你們的意見。你講這麼多,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什麼他從來沒有異議,可他的不滿和異議從來不是嘴說,是用眼睛,用嘴角,用眉毛,用一切細微的動作說的,是你們瞎了眼,你們從來沒有認真看過。”

“你們覺得他的叛逆來得很突然?那是因為你們從來沒見過真正的他。”

夏歸楚也不敢說自己有多瞭解真正的曹南宗,世上有誰能徹底理解另外一個人呢?何況他從來也不是那種體貼入微的戀人。

可曹南宗在自己面前,至少不是無懈可擊只會微笑傾聽的月君,他也會生氣,會揶揄,會敷衍,難過的時候也會哭。哪怕都是笑,笑和笑也是不同的。

曹暮臉色蒼白,像是又蒼老了幾分,聲音低低地道:“他那天也說過類似的話。”

他記得曹南宗跪在雲流面前,笑稱叛逆期這種東西,不會缺席,只會遲到,就當年近三十又重回青春。

之後曹南宗不聲不響捱了雲流的蓮花戒尺八十一下,勉強叫了一句師父,又顫抖地改口:“媽媽……小時候你和我講哪吒的故事,你說他天性頑劣,早晚出事……他為自己的錯付出代價,很勇敢……經此一劫他才有之後的脫胎換骨,求得正果。咳……可我卻在想,可以不那麼勇敢嗎?哪吒剃肉削骨,多疼啊……他的爹孃呢,會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