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因為小媚渾身血跡斑斑而拒載,還趕緊下車幫著高飛關上了車門,接著跳上車就快速啟動了車子。
這在國內是不可能的,沒有誰願意載這種受傷者,要是萬一死在車裡,先別提責任問題,最起碼會覺得很晦氣。
“先生,這是你女朋友吧別慌,我知道最近的醫院在哪兒,會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的”
有著一嘴絡腮鬍的司機,扭頭看了眼高飛,安慰他說。
“好,那謝謝你了。”
高飛也沒否認什麼,道謝後卻忽然想到了什麼,又改口說:“哥們,麻煩你把我們送到西曼酒店好了,我有個同伴就是最好的外科醫生,她正在酒店給人坐診。”
“行,沒問題,很快就到。”
司機並沒有什麼反對意見,加大油門直接闖過了有個紅燈,向西曼酒店飆去。
西曼酒店就是高飛等人下榻的酒店名字,距離維也納快餐店並不是太遠,七八分鐘後車子就停在了酒店大廳臺階前。
高飛為了避免沒必要的麻煩,已經脫下外套蓋在了小媚身上,擋住了她全身的血跡,等車子停下後,拿出七八張大額英鎊,遞給了司機:“哥們,多餘的錢算是換洗被血弄髒的椅套,和感謝你以拯救生命的偉大情操。”
“啊,先生,這也太多了吧”
司機下意識的接過鈔票,看了眼面額登時被嚇了一跳,這些可足夠他半年的薪水了。
“好人有好報,我就是這句話的受益者,現在你也是了。”
高飛抱著小媚,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急匆匆的快步邁上了臺階:“只是我不喜歡麻煩,你該懂得我在說什麼。”
樓蘭王坐在窗前的躺椅上,微微眯著眼睛望著遠處的高樓大廈,很久都沒有動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般來說,高人都是這樣,無論遇到什麼事,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都能保持他應有的鎮定,儘管這種現象會被高某人稱之為裝比,可樓蘭王在裝時的樣子,也的確很迷人,安靜的就像世間最唯美的一尊雕像。
只是,這尊雕像那張沒有絲毫缺陷的臉上,卻隱隱透著一層黑氣。
歷代安歸王,過了十八歲生日後,臉上都會開始隱隱出現這樣一層黑氣,這是她們身體某器官衰竭的前兆,只有在她們靜坐時才會出現。
等她們活到二十七八歲左右時,這層黑氣將會越來越濃厚,卻在駕崩前的一個月內,突然消失,類似於正常人的迴光返照。
這一個月,就是樓蘭王交代後事的日子,交代完後事後,她會獨自走進森林神殿,走到盛有列祖列宗的墓坑中,靜坐等待生命的結束。
過了這個春節後,樓蘭王就已經二十三歲了,這在歷代樓蘭王中,已經算得上是個大齡女青年了。
之所以說她是大齡女青年,是因為歷代樓蘭王在這個年齡時,早就有了後人。
可莫邪徵東卻沒有,她還沒有和小王子同房,她希望能改變歷代樓蘭王嫁人只能嫁給親兄弟的悲慘命運,她希望能在有生之年找到四本安歸經,破解其中的秘密,能夠像正常人那樣找自己喜歡的男人,和他一起慢慢變老。
希望,只是希望,卻不是現實。
有時候,希望比絕望還要殘酷。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這是個渴了就想喝水的真理,不容置疑。
曾幾何時,樓蘭王已經找到了第二本安歸經,可一時大意下,竟然被蘇櫻偷走了。
想到就算追回那本青皮安歸經,找到安歸王奪回那本白色封皮安歸經高飛已經告訴她了,那本白色封皮安歸經已經被安歸王搶走了,可最後一本黑色封皮安歸經,卻已經隨著老實和尚,被埋在了幾百米的地下某處,早就被損壞了這一系列事情,樓蘭王就有了種深深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