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霜知瞥她一眼。
“那你又為什麼回來?”
“當然是為了回來看熱——”鹿野的話說到一半忽然止住,因為她發現某人的表情似乎有點不對。
嗯,她哪裡說錯了嘛?
“呵……”某人冷笑。
鹿野:……
男人心,海底針。
鹿野決定不慣著他!
三秒之後。
“對了,你看看這是什麼!”
鹿野興沖沖把一直攥在手心裡的布獻寶似的舉到傅霜知面前,“你一定猜不到!”
傅霜知瞄一眼,收回視線。
鹿野胳膊肘撞他,“你猜呀!”
傅霜知被她撞得差點一趔趄,無奈,嘆了口氣,極其敷衍地配合她道:“是什麼?”
鹿野立刻神采飛揚起來:“是解藥!解藥啊!能解我的毒的解藥!你不是說我的毒需要下毒之人的血嗎!這就是那小子的血,那個屁股上捱了我一刀,不,兩刀的小子!我遇到他了!這塊布就是從他身上割下來的,上面就是他的血!你看這些夠不夠?”
傅霜知卻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聞言,嘴角上揚了些。
接過鹿野手裡的那塊布,仔細地看了看,小心將其裝入行李中藥箱,然後微微皺眉。
“怎麼,不夠嗎?”鹿野關心地問。
傅霜知搖搖頭,“不知,或許。”
那解藥配方本就是他依據醫理推測出的,具體要多少用量,對血液的新鮮度有沒有需求,目前都不可知,理想情況下,自然是血越多越好,這麼一塊布上沾的血,不說有沒有被汙染,就是量,也的確略少了些。
鹿野也有些失望,但很快打起精神。
“沒事兒,不夠的話,我找機會再捅他一刀就好!”
反正現在人找到了,那就是她的移動解藥啊!
嗯,不過,下次的話,要不換個地方捅?
她一個姑娘家總捅人家屁股好像也有點不好,萬一被人誤會她對屁股有什麼特殊愛好怎麼辦?
鹿野想著,就將視線再次移到湖邊祭臺上。
別的先不說,為了她的身體,這個移動解藥她可得看好了!
結果這一看卻發現了不對。
“啊,我的解藥!”鹿野驚叫出聲。
祭臺上,剛剛被強迫喝下刺鼻液體的“祭品”們已經痛苦地哀嚎翻滾起來。
他們面龐漲紅,血管突出,彷彿煮熟的蝦子。
蠻人們卻看著此番景象歡欣鼓舞,甚至又開始跳大神。
那薩滿也十分滿意的樣子,然後指著那屁股受傷的少年,嘰裡呱啦說了一通。
立刻有蠻人上前,將那少年按住。
匕首刺入少年的身體。
不是如鹿野那般快而狠地刺,而是小刀磨肉般,只在血管處劃開一道口子。
然而,卻是在全身多處血管都劃開了口子。
少年的衣裳被扒下,在這冰天雪地的天氣,藥物帶來的體熱很快被環境消解,他蜷縮起來,但又被人掰開,手腕腳腕乃至全身,都被劃開一道道口子。
血一滴滴一縷縷地從口子裡流出來。
好幾個蠻人拿著碗在下面接。
很快就接滿一碗。
第一碗被恭敬地遞給了那個薩滿。
薩滿朝著極光跪拜,然後將那碗少年的血一飲而盡。
蠻人們爆發出歡呼。
而後爭先恐後地擠到少年身邊,爭搶他流出的血。
鹿野:……
鹿野已經看呆了。
好半晌沒說出一句話,回過神來,就是用力拍了拍身邊人。
“你不是說,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