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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盯住他,抬頭才發現是對面座位上三位中的那個小姑娘,小姑娘兩眼死死地盯住他,眼眶裡似乎噙著淚,旁邊那人一動,淚水馬上就收回去了。這邊,老魏吃著早點,眼皮不抬,好像吃的滿專注,心裡面開始注意起對面這三個人,腦子裡回憶昨天晚上怪不得耳朵邊老是吵吵吵的,原來是這三個人當中有什麼故事呢。這一注意才發現這三人確實不太協調,兩個男的二十幾歲,雖然長的還帥氣,可臉上總有點陰陰的。小姑娘看上去最多也只有十六七歲,年齡相差了*歲,說是兄妹就有點牽強。而且,男的坐兩邊,一直把小姑娘挾在中間,小姑娘一喝水,旁邊這兩位就有一種極不自然的緊張。老魏不動聲色地吃完了早點,拿起桌上的茶杯,去了反方向灌水,坐在邊上的那位男子回頭看了他一眼。他走到灌水的電茶爐跟前,把杯子放在下面的擱板上,快速走到隔壁列車員的休息間,抓起桌上的意見簿,寫了幾個字:四車廂30、31、32座,極可疑!!就回去灌好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過了十幾分鍾,火車的廣播器開始廣播要開始查票了,一位女列車長帶著一位乘警兩位男列車員從車廂這頭開始查票,那三位裡年稍長的欠了欠身子,一看,車廂那頭也站著一位乘警,就又坐下了。到了他們所在的座位,女車長先查了他的票,說他的行李有超重的嫌疑,讓一位女列車員幫他先看著行李,本人跟著到列車中部的餐車去問話。接著又查了哪倆夫妻的票,最後讓對面那三位拿出票來。乘警一看,說:“你們是在德州下車?”三位中那位年齡捎長的說:“是的。”乘警說:“你們的車票有問題,請跟我們到餐車去核查清楚。”那位撐紅了臉還想爭辯幾句,乘警毫不客氣地將他拉了起來。

他們相跟著去了列車中部的八號餐車,一到那裡,他就被請進了九號軟臥包廂裡,緊跟著他的行李也一件不少地被送了過來。車長過來握著他的手說:“謝謝您老同志,您的行為救了一位姑娘。為了您的安全,我們暫時把您安排在這裡,下午一點半,車到北京時,我們幫您出站。”他連連說:“應該的,應該的。”

坐在那軟軟的臥鋪上,他想著還能睡上一覺呢。門一開,那位小姑娘也被送了進來……

三、繁燈漁鼓拜西樓

這次老魏仔細地看了看這位姑娘,說是小,主要是看著臉上的稚氣還沒有散呢,清清秀秀,乾乾淨淨的,其實看身材也已經不小了。他小心地問:“姑娘是哪裡人?”那位姑娘低著頭小聲說:“湖南懷化洞口人。”老魏又問:“姑娘家裡還有什麼人?”這一問,觸在了姑娘命脈上,只見她眼淚像斷了的線一樣,不停地流下來,老魏趕緊從包裡取出紙巾遞給她。哭了一會兒以後,姑娘才抽咽著講了自己的事。

十四歲正在讀初一的她,農忙時,正跟父親在稻田裡除草,烈日當空,水田裡的反光和頭頂上的太陽逼得人喘不上氣來。等她做到一塊地頭時,回頭看看父親還沒有做到一半,心裡還挺高興,回回都是父親比她快,現在她也能比父親快了。她喝了點水壺裡的水,準備返回去接一下父親那壟地,卻真真切切地看著父親一頭栽倒在水田中。她不顧濺起的泥水,撲向了父親,可怎麼也拖不起他來。她只好跑去田頭喊鄰田的村民,等大家七手八腳地把父親弄到田頭時,父親已經不行了,母親哭得背過氣去,她又只好回過頭來安慰母親。家裡本來也沒有什麼錢,年頭上爺爺奶奶先後過世,基本上都用在辦喪事上了。母親向村長借了些錢,給父親立了墳。過完“五七”後的第二天,母親給她留了張紙條,帶著弟弟離開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家中只剩下她一個人,村裡的親戚中,沒有一個人願意收留她,因為她是女孩子。村長的女兒在深圳打工,村長就寫了張字條,幫她買了一張去深圳的車票。就這樣,她冒用另一個人的身份證,自稱已經十八歲,進了深圳電子儀表廠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