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許,但又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置自己,心裡七上八上魂不附舍,連有個買主來搭話也不知應對,還是歸拾兒替他出的價,這回倒是以十兩銀子順利成了交。
賈力士渾渾噩噩接了銀子正要走,邊上一個大漢走上來吹滅了燈籠,又衝他伸出一隻手,賈力士正茫然中,歸拾兒提醒道:“拿一兩銀子給他。”
賈力士這才恍然,按照鬼市的規矩,每筆交易賣主都得交給主持者十分之一的抽頭,慌忙數了銀子出去。
走 到家門外時,行屍走肉般的賈力士三魂六魄總算差不多歸了位,“撲嗵”朝歸拾兒跪倒,抱住他的大腿涕淚俱下可憐巴巴地哀求:“大爺,你發發慈悲,留小人一條 狗命吧,小人願為大爺做牛做馬。”他膽子雖小,腦瓜子卻極伶俐,明白身為禁軍的歸拾兒不將自己抓到官府去領功,當然是有其目的。
歸拾兒瞅著他,嘴角往上翹了翹。露出一個有如惡魔的微笑:“哦,如果我饒了你,你想怎麼為我做牛做馬?說來聽聽……喂,小心點。要是把大爺的新褲子弄髒了,大爺現在就把你送到上京府去。”
賈力士嚇得忙不迭鬆手,撈起襟擺胡亂擼去滿臉的鼻涕眼淚,然後像捧著祖宗靈牌一樣,恭恭敬敬將餘下的那九兩銀子雙手奉上:“只要大爺饒過了小人。小人從此之 後心甘情願為奴為僕,任憑大爺吩咐一聲,小人上刀山,下火海,滾釘板,絕無二話。這是小人的孝敬,請大爺別嫌微薄賞臉收下,今後有機會,小人必定獻上更多 孝敬你老人家。”
“你以為大爺我會貪圖你這點碎銀子麼?”歸拾兒如今有了能耐,加上誅殺鍾義後在義記典當行所獲的不義之財不少。 哪會像以前在街頭廝混時一樣,把一點小財看得甚為著緊。嘿嘿一笑:“你這廝倒挺機靈上路,銀子大爺不缺,收起來吧。要是你真心願意為我辦事,我不但不要你 的銀子,你老孃的病也由我來出錢治,以後別在宮裡偷東西了。”
賈力士不喜反驚,歸拾兒捏著自己的把柄,非但不勒索求財反而主動救濟相幫,那麼讓自己做的事情絕對危險得緊。指不定就是砍頭抄家的大罪,一時不由得欲哭無淚。
歸拾兒瞧出他的心思,又笑道:“別擔心,我讓你辦的只是一件小事。簡單得很,你只管放寬心好了。”
賈力士如何能放寬心?尋思左右腦門上貼了個死字,唯有狠狠心伸出脖子讓人砍,哭喪著臉道:“大爺,你要小人幹什麼,就痛快交待一句吧。”
歸拾兒收服賈力士。要他在大楚皇宮裡打探胭脂玉璃的訊息,也不食言,為賈母請來大夫治病,更拿出不少銀子給賈力士,讓他在宮中交結討好各等人士,以方便行事。
期 間歸拾兒抽空到飄香院看望鳳姑等幾個相熟的老鴇,又聚集以前那些經常廝混的狐朋狗友,招待他們吃喝了幾頓酒肉。雖然這些傢伙對如今的歸拾兒無甚大用,但畢 竟是在上京城土生土長浸了多年的老油子,各種小道訊息相當靈通,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花點小錢籠絡一下總歸沒有害處。
一切處理妥當後,歸拾兒這才自回駐紮在城外皇陵的軍營等待訊息。
軍營中自然沒有什麼消遣,每日裡不外是點卯操練,圍著一大堆修葺得富麗堂皇的墳堆轉上幾圈,無事時也只能弄些舞槍弄棒遛遛馬射射箭之類的活動,乏味可陳。歸拾兒嚐盡滄桑吃盡苦頭,深知等若改變命運的修行機會之難得可貴,得空便潛心苦修,倒也沒有苦悶難耐的感覺。
說來歸拾兒可算是修行界中罕見的奇才。當初陳浩然為他伐毛洗髓至引氣中期,他自行修煉只有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境界竟然就達到了引氣後期,近些天還隱隱有突破至煉氣初期的跡象了,進境之離譜足以令全天下的修行者為之抓狂。
其實,這種現象的出現極端反常,完全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