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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然可不知道里面還有這種歪膩,心道他孃的,這道觀倒成官府衙門那種雁過拔毛的機構了,連端水掃地的都挖空心思討要孝敬。
臥牛鎮新住持也屬洞玄派的處字輩,叫田處夷,年紀約近四旬,賣相可比平凡無奇的牟處機強得不只一丁半點,頜下青須修剪得一絲不苟,一襲點塵不染的道袍襯得身材筆挺,顯得十分精神優雅,處處透出有道之人的氣派。
聽許承翰說明來意,田處夷不說去,也不說不去,只捻鬚沉吟不語。許承翰學了乖,懇切道:“家父家母中邪受苦,請仙師務必解寒舍之難,晚生剋日定當竭誠拜謝敬奉香火。”
田處夷抬眼瞅了瞅許承翰頗算光鮮的衣束,這才矜持地微微點頭,道:“也罷,雖然我並無多少閒暇,但降妖除魔本是我輩本分,念你又是至孝之子,就隨你走這一遭吧。”
許承翰感激不已。連連稱謝。田處夷只擺一擺手,徑自帶著一名道僮當先而出。
奶奶的,這牛鼻子陰陽怪氣可惡得緊,陳浩然對田處夷的行徑大為不屑。他的觀念是。替人消災拿人錢財這是天經地義無可厚非,但是要了錢,還裝腔作勢擺出一副救苦救難的上帝嘴臉,就未免太不上道了,這不等於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麼?
許家在臥牛鎮也算是一戶殷實鄉紳。在鎮上開了一個綢緞鋪子,家境財力稍稍勝過狄家,宅院高牆青瓦,頗有幾分富貴氣象。
一進許家大門,陳浩然就感覺到有些異樣,用牟處機以前所教的法子,分出些許元氣進行感應,立刻發現這兒的妖氣相當濃郁。
田處夷的修為亦達到化丹初期水準,經驗比陳浩然豐富許多,四下稍一張望。很快便判斷出妖氣散發的源頭,筆直行向左側鎖著的院落。
隨行的老蒼頭趕忙追上去,賠笑道:“仙師,老爺夫人不能親來迎接,還望仙師多多寬恕,他們在正房恭候,仙師請走這邊。”
田處夷皺起眉來,嚴厲道:“妖物明明藏匿在這邊,你引我去正房又是何故?”
老蒼頭誠惶誠恐道:“老爺吩咐過,仙師聖體無比尊貴。請來後要先迎入侍奉茶水點心,萬萬不可怠慢了仙師大駕。”
田處夷懷疑地看了看他,問道:“這個院子是誰住在裡面?為什麼要鎖上?”
老蒼頭似有難言之隱,猶豫了一下。方道:“這兒是二夫人的住所,因為患了病需要靜養,所以才幹脆鎖了起來以免受到驚擾。仙師,你還是先去看看我們老爺夫人吧。”
見老蒼頭神情有異,田處夷心知其中必有蹊蹺,也不與他多說。轉身行往正房。
許承翰的父母早在客廳中等候已久,見田處夷進來,愁眉不展的許父頓時面露喜色,站起來深深作了一揖,執禮甚為恭敬,卻不開口說話,反而是許母出言招呼道:“仙師快請上座,我夫婦多有失禮,請仙師恕罪。”
只瞧了他們一眼,田處夷神色就登時一變,目中射出凌厲精芒,聳眉道:“你們是中了恙?”
恙?陳浩然與夏青顏日日相處,後者曾講解過天地間有關於毒物的各類知識,其中就包括了恙。恙是一些奇異蟲豸的總稱,種類繁多數不勝數,大多含有劇毒奇毒,有些還具有靈性,來無影去無蹤,比那些需要操縱施放的毒素更要難防難纏得多,就算是修行者遇上也相當頭疼。
許母被田處夷的警惕神態駭了一跳,驚嚇道:“敢問仙師,這恙是什麼厲害邪物?我夫婦會不會有性命之憂?”
田處夷不答,再細細審視了他們一番,才問道:“你們身上有何異常之處?”
許父許母對視了一眼,許母正待說話,忽然望見許承翰身邊的陳浩然,不由遲疑道:“翰兒,這位公子是?”
許承翰忙道:“這是孩兒亦師亦友的學長狄世兄。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