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牢房籠木,碗口粗的木樁噼裡啪啦碎成一大團木屑木渣。
鳳凰瞬間祭起一個防護罩,將飛竄出來的碎末全擋在結界之外。
望舒看著一地狼籍,心想這二人和崇尚非暴力非血腥的白白等仙形成了鮮明對比。
只是如此英勇無敵,所向披靡的兄弟二人在望向角落端坐的龍家兩兄弟時,喉結不約而同劇烈一顫。
小姑娘乾笑著解圍,“我們沒事,來這兒就為長個見識解解悶。”
清商深吸口氣,“幾位上仙在此,我兄弟也知並無可擔憂之處。只是娘子偶然瞧見門外那群黑衣人,只怕來者不善,吩咐我定要出來探望幾位恩公。”
清泉接道,“當家的意思:好歹送頓夜宵。一時之間來不及準備,只有幾斤鹽水蝦,望仙君恩公們不要嫌棄。”說著二人將另一手中提著的包袱開啟,裡面一隻大砂鍋,揭開蓋子,滿滿是豔紅大蝦,排得整整齊齊。
清商施了一禮,“仙君們若用得著只要知會一聲,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那……我們兄弟先行告退。”清商一揖,隨著族兄,邁過遍地暈倒的侍衛,飛速離去。
“探監還知道送飯。”望舒揉揉懷中叼著一隻大蝦的狐狸青涵,“古人有云,勿以善小而不為。果真在理。白白、仲晨你們只是舉手之勞,他們竟念念不忘。”
白白陪著笑,遞過一隻剝好殼的蝦肉,“可不是。聞著味道就不錯。”
一鍋蝦吃完,望舒摸出手絹擦擦嘴角。
“呼啦”大門洞開,本就殘破的牢房圍牆受猛力之後更是慘不忍睹。
一大群隨從開路,前呼後擁著一位高貴華服女子進門,她伸出手指衝向仲晨,還未及開口,眼睛落在望舒身上,然後竟至結巴,“平……安,我的老天,我這是眼花了麼?”
小姑娘將狐狸塞進白白懷裡,站起來訕訕道,“……姨娘。”
平陽公主衝上起來,也不顧牢房地上一片蝦殼,一把將望舒摟在胸前,“你簡直和你娘一模一樣。你……”她轉頭冷眼看向靠在牆角的仲晨,“怎麼來京裡都不找我來?怎麼還和他混在一起?我聽他們稟報,還以為是他找來的打手。”
望舒只好再次乾笑,“說來話長。”
全員移駕公主專用待客書房——還是專門用於招待熟人的。屋內裝飾並不繁複,而是透著簡潔雅緻。僅憑屋裡兩面牆都是書櫃,以及案上硯中未乾的墨跡,平陽公主就並非如外界所傳那般好色昏聵無知。
公主拉了望舒坐在自己身邊,吩咐下人上茶。
小姑娘抿了一口,就合上蓋碗,侍女們乖覺上前收回茶碗。公主擺擺手,侍從們行了禮紛紛退出門外。
望舒是平安郡主的女兒,在公主姨娘面前也不失落落大方,先敘述爹孃離京後事,又起身一一介紹屋裡諸位仙君名姓,至於他們身份她故意隱瞞,只說幾人是好友,混跡於江湖,無心朝廷。而她,如今也已嫁作人婦。
平安公主聞言嘆了一聲,“求仁得仁,說起來,我們姐妹幾個,你娘算過得最是如意。”說畢苦笑,“也不瞞你,我那死去的駙馬根本就是個笑話,除了元重洛拿他監視我之外別無他圖。你娘離京的時候,我半是祝福半是羨慕。”公主在講這些話的時候神情真誠得耀眼。
只是毫不忌諱的直呼自己皇帝哥哥名諱,這兄妹關係確實詭異了些。
待情緒稍稍平復,公主叫過行舒,上下仔細打量好幾番,最後才道,“我瞧著倒是個好孩子。望舒丫頭你眼力倒是不錯。對了,”公主一疊聲招呼門外待命侍女,侍女依令取來一個錦盒,一個小箱子。
她將盒子、箱子開啟,把裡面的東西一樣樣展開給望舒過目:地契,田產,以及箱子裡各種寶石珍珠,有些是首飾,有些是擺件。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