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嗯了一聲。重新躺好。
行舒前胸抵在她後背,手臂伸過來將她牢牢鎖在懷裡,頭埋在她後頸,“你在,我就不知道有多歡喜了。”
她又嗯了一聲,慢慢合上眼簾。
再醒來,她似乎為昨天的情緒起伏找到了切實的理由。
身下有些溫熱溼漉漉的觸感。她月信隔了兩個月又八天之後再次降臨。
訕訕的爬起來,丟開還裹著自己手腕的大手,躡手躡腳下床去,爭取蛇不知仙不覺的“毀屍滅跡”。
“要我替你取換洗的衣裳麼?”
望舒聞言一抖。昨天新洗的衣裳還放在書房薰香。
“有勞了。”她麵皮紅了,自然再不肯回過頭去。
行舒輕笑著邁步出門。
望舒一扯他的手腕,頭低了下去,“白白,也蹭到你衣裳了。”
他不禁莞爾,“我知道。”說完,大步出門。
這分明是被他們瞧見也無妨的架勢。行舒巴不得大家“誤會”。
遞來衣裳,望舒在房裡更換完畢,行舒才從門外回來,胳膊上掛著自己的該換洗的袍子。
當著她的面,旁若無人的寬衣解帶。
不過褪了中衣,還有褻褲在,關鍵部位有物理馬賽克遮掩,走光的只限於胸和大腿,光滑白皙,陽光照進來,面板竟能反射著幾分光輝。
行舒收拾妥當,直接拿起床上換下來的幾件衣裳,討好一句,“我拿去洗。”
今天的早飯輪到九暄掌勺,做了幾樣小菜,又煮了一大鍋鹹粥。
望舒看著碗裡飄浮著幾片蔥花,轉頭又瞧見門外在和小鳥們玩耍的泰平,粥不幸的沒能嚥下去。不過其餘三位顯然對泰平叼過的大蔥沒有任何歧視。一桌飯菜一掃而光。
因為天氣太好,羲和、泰平把書案擺到院子裡,繼續審批公文。
九暄似乎是因為近日口腹滿足,心情甚佳,如今坐在院子裡大樹下,手邊幾份公文,不緊不慢的處理。
而行舒則主動的洗衣服,將衣服丟進盛滿水的大盆,沾著血跡的地方更是奮力揉搓。
望舒只在他旁邊圍觀,偶爾還指點幾下江山,評價下行舒的手法。
兼之清風徐來,滿園“春色”,著實愜意。
可惜好景不長。
她猛然察覺身邊徹骨的深寒,再扭頭,身周圍繞烈烈鬼火的舅舅元重華冰著一張臉,雙目緊緊盯住行舒手中那染了血的白布。
“望舒。可是他奪了你的……”嗓音中隱隱金屬摩擦,迸著冷意。
“沒有。”望舒答得乾脆,“只是同睡一張床……”
“不巧來了月信沾了白白的衣裳”——這半句還沒出口,舅舅一揚手,一團鬼火飛出,直衝行舒面門而去。
“虧我還信你謙謙君子,對我家望舒全是愛慕絕不肯輕薄。”話音未落,就又是一團鬼火擊出。
行舒足尖一點,飛至半空,閃身讓開兩次攻擊,“元公子。我還沒有。”
——我想負責可你外甥女還沒給我這個榮幸的機會。
重華直接迎了上去,“狡辯。同床共枕之後竟還敢抵賴。”
望舒想扯住自己舅舅,卻完全撲了空。
重華鬼火攻擊又狠又密,行舒只著意閃躲,全不還手。
一個追,一個逃。
鳳凰抱著一摞公文,泰平拎了桌子,不約而同飛身避讓,空出一條血路,好給舅舅追打外甥女婿留有足夠的施展舞臺。
望舒看看聚到她身邊三位神仙,“我要是大吼,咱們的結界能保證聲音不會傳到外面去麼?”
三位默契點頭,“放心。”
對付“我妹子的姑娘也就是我的姑娘,即便我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