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手中,其身形手法之快實是駭人驚聞。山桃本以為妹妹將要死於非命,嚇得魂不附體,及將妹妹緊緊抱在懷裡,一顆心兀自怦怦跳個不停。
桓老沉聲道:“雷大人就是這樣保護咱們老百姓的麼?”
雷震也不答話,挺槍直剌桓老心窩。桓老略一側身,躲過一槍,隨機運掌如風,空手抵擋。兩人鬥了十餘招,桓老雙臂隔住長槍,用力一扭,那槍被硬生生地折為兩段,雷震登時臉色慘白,想那條槍精鋼所鑄,竟被他一雙手臂折斷!
聶孝武譏諷道:“威震武林的大內第一高手也不過如此。”見雷震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又道:“你瞪我幹什麼?姓聶的雖然名聲不好,可也從來不殺小孩子。”
雷震雖已怒不可遏,但方才顏面掃地,只有強忍。王乃清道:“雷護衛,你也太沉不住氣了,此村民風淳樸,熱情好客,我們理應承情,好言相詢才是。……左莊主,您比我們早到,應該已經打聽出什麼端倪了吧。”
20 真面
左夢蝶道:“弊夫婦也只是剛到而已。”
左夫人忽道:“大師和道長都是昨天早上來的,咱夫婦也是前日方來,除深感此間民風淳厚之外,別無所獲。只有這位林兄來此最久,應該比咱們更清楚些,不妨對大夥兒說說。”
林秀一直站在麥收身後,又穿著麥收的衣服,群豪皆當他是此中村民,故而誰也沒注意他,聽左夫人一說,都順著她手指齊刷刷地把目光投了過去。林秀頓覺如芒在背,臉上火辣辣的,心想她分明是要村民們與我敵對,看不出她表面上斯斯文文的,卻有如此手段,當真最毒婦人心。他乾咳了聲,道:“小生在此時日雖久,但每日只是和鄉親們一塊種田、打獵,並未發現有什麼秘密。”
左夢蝶道:“林先生,你處心積慮來此隱藏這麼久,要說什麼也沒發現,實難叫人信服。況且你看眼下形勢,須得咱們大夥同心協力,要是我們大傢伙都走了,恐怕你一個人也難以成事。”
林秀心想這夫妻兩個一唱一和,定要叫他裡外不是人,於是說道:“不錯,林某初來此時,確有好奇想要探個究竟,但是現下發現確無什麼秘密,或許那些江湖上的傳言也未可信。”
左夢蝶道:“林先生,你當真姓林麼?諸位都知道這裡路徑險要,憑一個文弱書生能如何能到得這裡?林先生,如若你果然心不藏私,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林秀知道此時此刻,無論如何也無人能相信他別無私心,況且他也確有不甚光明磊落之處。嘆道:“一個多月前,在下很以自己的名姓為豪,可現下唯有慚愧而已。我寧願忘掉自己的本來姓名,只求在無名村做一個普通的農夫,便覺此生足矣。”
聶忠文忽然尖聲大笑,他本嗓音甚細,又如此怪笑,更令聽者猶如千萬只老鼠撓心般難受。聶孝武卻習以為常,不以為意,只是冷笑道:“林先生,你當咱們都是三歲小孩子麼?”
林秀不置可否,環視眾人,忽見麥穗站在人叢又是怨恨又是傷心地看著他,她中雙眼噙淚,輕咬下唇,猶如梨花帶雨,惹人憐惜。忽然覺得萬箭攢心般心痛,心想:“我可以對全天下背信棄義,又如何忍心欺騙她?”
只聽麥穗輕聲問道:“林伯伯,你當真和那些人一樣,是來圖謀我們祖先留下來的東西的麼?”她頭腦中從未有過財寶、寶藏之類的概念,是以說不出來。
“我,……對不起,穗兒,我,我並非,我真的不想騙你……”林秀喉頭哽咽,不知如何回答,只得緩緩扯下自己的鬍子,揭掉面具,霎時變成了一個面貌英俊,只有二十來歲的青年,人群中響起一陣驚歎。
左林蝶反覆低吟“林秀?林秀?”兩字,忽然眼睛一亮,道:“閣下莫非就是江湖人稱‘武林獨秀’的上官少俠?”
林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