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問題:“單從現場失落的一張名片並不能說明死者就是遲娟。二道村是個再偏僻不過的地方,她去那個地方幹什麼?死者的模樣還能辨別出來嗎?是怎麼發現屍體的?”
“我怎麼能說得清?剩下的事就需要你來做了。”說著電話就掛了。
他進一步瞭解到,真正發現屍體的,是二道村的村民李富來和他兩條珍貴的獵犬。
二道村位於松江市江北新區的西北方向,下了松大高速向北十多公里的一片丘陵地帶。這是個被都市的現代文明遺忘的角落,背靠一道緩緩上升的山坡,山坡上雜木叢生,與城市接壤的地帶,長滿齊膝深的蒿草。公路盡頭的山谷裡,有一個巨大的山洞,山洞過去被一個神秘單位用作了天然倉庫。神秘單位消失後,倉庫也就廢棄了。公路到了二道村,就等於到了盡頭。
李富來有兩條給他帶來滾滾財源的好狗。每天早晨遛狗,比他吃飯睡覺還重要得多。從村頭路口順著公路往下走,在城鄉的結合部,有個批發市場。他每次溜狗,都要經過一個苗條女人的副食店。前段時間,和這女人喝了幾次酒。酒喝大了,手就不那麼老實,附近的歌廳旅館,都留下他們嬉鬧苟合的身影。
可是,苗條女人昨天打來電話,說要借筆錢急用。一聽到錢字,他就不舒服。兩人相好,女人讓男的幹了,又談起錢,總感到自己成了嫖客,女人成了妓女,東西和零用錢他也沒少給,真是不知足。他決定,今天,也就是五月二十一號早晨,他帶著兩條狗向上坡路走去。雖然那裡只是一片空曠的荒草地和靜悄悄的雜木林。
突然,從蒿草地裡傳來“大黃”的狂吠,“二黃”也跟著“汪汪”地狂叫起來。狗叫喚什麼?他踏進齊膝高的草叢。兩條狗圍著主人轉了一圈,又跑過去對那奇怪東西狂吠不止。李富來走過去看了一眼,身子猛地哆嗦起來。
眼前出現的是一具女人屍體,草叢裡遍佈著雜沓的腳印,綠頭蒼蠅被狗衝擊後到處亂飛,腐爛的屍體散發的怪味,直襲鼻孔。他趕緊退後幾步。如果不被狗發現,這屍體將永遠葬身荒野,成為烏鴉的飽食。
他立刻回村把狗栓好,推出摩托,朝清川鄉派出所馳去。剛好李義德值班。李義德看了現場覺得事情重大,就立刻給賈丹打了電話。
豐田吉普穿過鬆花江大橋,在松大公路飛快賓士,從第一個出路口拐下一條高低不平的土路。爬上一道緩緩上升的崗坡,眼前是一片異常荒涼的景象。越往前行進,視野越變得狹窄,像是慢慢的走進一個巨大的套子裡。這裡緊靠城市,地理位置又十分特殊,村民多半成了生意人和出門打工者,即使能種莊稼的土地,也都毫不珍惜地荒廢著,任蒿草瘋長。公路年久失修,幾乎見不到來往的車輛。憑直覺,前面是條死路。
這裡是他們江北分局的轄地,可市局的賈隊長竟不怕麻煩,親自到這偏僻的角落出了現場。宋寶田猛地想起來,一定是李義德給他的老上司親自打了電話。如果被殺的是遲娟,對這樣重大案子,既出名又得利,誰都往前靠。
“怎麼就知道是遲娟?”宋寶田扭頭看著身邊的杜思成。
杜思成神色黯然,說:“有人在屍體旁發現了遲娟的名片。她已經失蹤了好些天,誰都不知道她哪去了。”
宋寶田愣了一下,接著就埋怨著說:“失蹤了幾天?你現在是不是不正常?這麼大個事你怎麼沒說啊?如果她真的出了什麼事,你也有責任。”
杜思成痛苦地說:“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許多人找她都找不到,就把電話打給了我,我從昨天半夜就開始找她,可誰也不知道她哪裡去了。我今天早晨去了她單位,可她的老闆也在到處找她。從她的單位出來,我就感到有可能要出事。”
宋寶田轉念一想,遲娟這樣有名氣的女人,出入的場所不是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