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住處,腰裡挎著把鐮刀,問清楚後指著趙玉湖的鼻子,讓他賠一百塊錢,否則就要摟斷他的脖子。趙玉湖搖著腦袋呵了一聲說,你是訛人還是咋的,不就是一條破狗嗎,我這麼大一個人,還不值一百塊錢呢。胡大彪子說,我那狗可不是一般的狗,沒錢,那你們就賠我一條那樣的狗好了,純種的德國黑蓋。趙玉湖操了一聲,挽了挽袖子說,錢沒有,更他媽的沒有什麼德國黑蓋。我們這些青年,一個月只有幾塊錢的生活費,再說什麼狗也不值這麼多錢。胡大彪子也不那麼好惹,兩方面各不相讓,爭執逐漸升級,兩個人就動了手。最後就發生了下鄉的男青年還有部分女青年,與二道村全村的漢子婆娘都出動的械鬥事件。在那場械鬥中,幾個青年永遠癱瘓在床,十幾個農民被他們砍掉了胳膊。只有這個趙玉湖卻因禍得福,他用鐵鍬打斷了胡大彪子的一根肋骨,自己毫髮未損,而胡大彪子的那把鐮刀,似乎壓根就沒想派上用場。
讓大家感到驚奇也覺得荒唐的是,那個丟了狗,又折了根肋骨的胡大彪子,不知是怎麼了,受了傷後態度居然發生了巨大轉變,對趙玉湖的要求竟然是,只要趙玉湖把他的女兒領走,就可以了結此事,不然就把他送到大獄裡。胡大彪子的話,讓雙方的領導摸不著哪是頭哪是腚。胡大彪子叫人找來女兒。那女子還真有幾分秀氣,只是稍嫌胖了點。胡大彪子問那姑娘說:“你爸爸給你找個男人,就像你爸爸這樣的,虎是虎了點,可也能幹,不吃虧,行還是不行。”“行哦。俺現在能看看嗎?”那姑娘高興地笑了笑。胡大彪子說:“別急嗎,他一定會要你的,你同意就成。”姑娘說:“那俺同意了。”姑娘說完就四下裡看著。“你們看到了?”胡大彪子說完就打發那姑娘回去了。這事也不管他趙玉胡願意還是不願意,幾個領導當場就定了下來。給一個單身的小夥子找個姑娘,怎麼著也比讓他蹲上幾年大牢強上一百倍。
賈丹忽然想起來,在房亦民那裡他聽到過這幾個字,由於他娶了個當地的姑娘,就成了最後離開二道村的下鄉青年。賈丹提出了異議:“他從二道村回到城裡,怎麼也快三十年了,他現在也該五十來歲。他離開二道村這麼多年,回去過嗎?”
祝興旺說:“五六年前回來了一次,好象是惹了什麼事,在那個山洞裡住了一段時間,可能後來沒事兒了,就出來了。以後就再也沒見到他。”
賈丹記得房亦民說,這個人好象在城建系統的某個養路隊。這單位早就黃了,現在很可能是個社會閒散人員。如果趙玉湖帶著一個女大學生出現在二道村,還真是有些蹊蹺。
一個極有可能已經落魄的男人,怎麼會成為遲娟的仇家?他覺得這還是和遲娟一案聯絡不上。
祝興旺繼續說:“他很快就看出來胡大彪子的女兒半精半傻。胡大彪子這樣做,就是把女兒從家裡攆出去。趙玉湖返城時出了岔,可也總算回了城市,沒多長時間,生下一個胖乎乎的小女孩。他們住在一個黑糊糊的房子裡,那女人在給孩子洗澡時,忘了及時把孩子抱出來,在滿滿的一大盆洗澡水裡,把孩子活活嗆死了。老趙一想起這事,就長嘆一聲罵道,他媽的,一鍬砍回來個傻媳婦,還不如叫我蹲上幾天大牢。”
賈丹聽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故事,但他總算明白了。二道村畢竟還是趙玉湖他老婆的孃家,雖然這裡已經沒了人,可總不能把孃家完全忘了。發生了什麼事,來這裡躲避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
發生什麼事會把自己在山洞裡一藏就是半年呢?
他一邊讓人調查趙玉湖這個人的詳細情況,犯過什麼案子,一邊力圖把這個一鐵鍬給自己砍來一個傻老婆的趙玉胡,和被殺死的遲娟聯絡起來。可這根線卻怎麼也穿不上。憑著遲娟這樣一個年輕美麗的女人,對趙玉湖這樣的人連看也不會看一眼的。
和宋寶田欒軍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