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彩廣告公司從未有過的安靜。遲娟被殺的陰影似乎在這個空間裡繚繞。房亦民得知賈丹是來向他調查趙玉湖的情況,搖著頭苦苦一笑。他說他正準備找個時間彙報一個情況呢。
賈丹立刻來了精神:“你準備向我反映什麼情況?是不是和趙玉湖有關?”
房亦民大為驚訝:“你怎麼知道?”
“兩天前我在調查遲娟被殺的案子時,你和我提到了趙玉湖,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就是這個趙玉湖,在遲娟被殺的時間,帶著一個學生模樣的年輕女子,出現在二道村。我們雖然還不能確定他們就是嫌疑人,但他們在那個時間出現在遲娟被殺現場,我覺得絕不是偶然的現象。可是,就在江子明被殺的那天午夜,有人又發現他出現在碧水雲天。更有意思的是,在我們還沒有接到報案的情況下,他竟然就知道江子明已經被殺。”
“竟有這樣巧合的事?”房亦民驚訝地說。“不過,他的老婆家在二道村,又在那裡下過鄉,出現在那裡也是正常的吧。”
“他老婆家已經沒人了,再說由於發生的那場械鬥給他硬塞個傻老婆,他和那裡的人都絕不來往。”
“這個人就是這樣,誰一旦得罪他,他就會恨你一輩子。我就給他寫了篇報道,他把我感激的不行。”
“你知道他抽什麼牌子的煙嗎?”
“就是那種一兩塊錢的羚羊。”
“趙玉湖的眼角有些往下耷拉嗎?”
“好象有那麼一點耷拉吧。”
“你敢肯定?”
“可以肯定。”
賈丹出了口長氣:“我現在想知道的是,從那次你們見面以後,你再見沒見過這個人?他們在二道村下鄉的知青中,現在還在松江的,我們竟然一個都沒找到。”
房亦民說:“二道村是個小村子。下鄉到那裡的青年本來就不多,陸續返城後分到哪裡的都有,最後就剩下趙玉湖自己沒回來。由於打了那次架,又是這個趙玉湖惹的禍,他居然沒有受到處分,就得意忘形,而許多人因此受了傷賠了錢,他卻在那裡幸災樂禍,因此大家開始討厭他,沒人再理他,他就挨個地罵人。他後來怎麼樣,自然就不會有人關心他。據他說,有一次他在街上遇見一個下過鄉的青年,那人不理他,他還打了那個人。大家都不理他,他也十分感傷。”
“看來這的確是個不太讓人喜歡的人。”
房亦民說:“是的。可他們那個年紀的人幾乎都有非同尋常的經歷,大多數下過鄉的後來雖然返了城,又都是最早下了崗,幾度被社會和命運拋棄的人。可這是一些知道自己身上責任的特殊群體,為了老婆孩子還在拼命。松江的經濟環境並不好,大多數人都選擇到外面發展,所以你找他們在一起下過鄉的人,就不那麼好找了。”
“我想知道趙玉湖和江子明的個人關係是怎樣的。他們雖然一個有錢,一個窮困潦倒,可也有共同的地方,那就是他們都是不省油的燈,誰惹著誰,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這個趙玉湖如果是個如此危險的人物,江子明一旦得罪了他,其結果也就可想而知。可是,現在有跡象表明,在遲娟和江子明這兩起重大的案子中,竟然都出現了他的身影。這就不是個簡單的事情了。”
房亦民忽地一笑說:“我這一天來,除了死了的遲娟,腦袋裡出現的就是這個人。我在想,在這個世界上,遲娟和江子明死了是有些可惜,但想想還不十分的驚訝。可是,趙玉湖居然成了有錢人,我就覺得這個世界真是讓你無可奈何。昨天晚上,我在大富豪酒樓安排一個客戶,竟然看到了趙玉湖,他身邊坐著個姑娘,要了一大桌子菜,面前居然有一瓶瀘洲老窖,這桌子酒菜怎麼說也要幾千塊。過去他有時連瓶普通的白酒都買不起哦。我看著都有些眼暈。這老傢伙一個勁地給那姑娘夾菜讓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