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震耳欲聾的聲響劃破了冬日的天空,在寂寞了很久的廣大診所前久久不願散去……
年很快就過去,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五。
這半個月來,何家的大門就幾乎沒有斷過人,那些何廣大給看過病的鄉親幾乎都來過,有的拿著東西,有的即使沒拿東西,那分樸實的情感也讓亞賢和必成深受感動,過去他們以為自己不過做了些應該做的,現在他們才知道,只要你自己做好你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人們就不會忘記你。
戴季峰只要一有時間就開著車往這裡跑,他把自己家的保姆讓給了他們,這的確是個既能幹又少言寡語的女人,這樣這個家裡的一切事情亞賢就不用操心了。鄭欣悅和戴季峰也熟悉起來,她只要有時間就搭著他的車一起到這裡來,這個家庭幾乎總是洋溢著歡聲笑語。
年三十那個晚上,何家的門前匯聚了好幾幫秧歌隊,身著五顏六色服裝的人們載歌載舞地在何家的門前盡情地扭著。亞賢讓必成被她推到門口,她的臉上露出了許久未曾出現過的笑容。
生活好了,又是過年,她不想把自己心裡的苦楚讓鄉親們看出來。她讓必成給了賞錢,她給的賞錢是全鄉村最多的一家,而他們也是第一個接受他們祝福和賀喜的家庭,就連那幾個鄉領導也排在了後面。
可亞賢給他們送上賞錢時,他們怎麼也不收,帶隊的人說,我們誰家的錢都可以收,就是不能收你們家的錢。只要把診所儘快開起來,我們就比什麼都高興,也比什麼都得到實惠,到市裡去看個病簡直太貴了。
大年初一,何家的門檻幾乎都被踏破了,幾乎全鄉村的人似乎都往這裡來似的。他們的歡笑讓這個沉寂了很長時間的家庭又充滿了喜慶的氣氛,他們的真誠和熱情鼓舞著必成,他的臉上也綻露出舒心的笑容。生活畢竟還在繼續。這個年過得讓他覺得自己長大了。也想了許多過去沒有想過的問題。這樣一直過了十五,人才漸漸的少了下來。不過,儘管家裡的人絡繹不絕,可必成等的人就始終沒有出現過。他內心的彷徨和焦躁是別人看不出來的。儘管他知道他們已經不會發生那樣的感情,可出於同學間的友誼,他還真有點想她。
正月很快就要過去了。村民有的開始籌備開春後的播種。放假的大學生到了該返校的時候,白天也漸漸的長了起來。他的心裡已經沒有了幻想,因為他覺得他等的人是不會來了。
一天的傍晚,天快要黑下來。已經吃過了晚飯,必成陪著媽媽說了會兒話,正準備走進自己的書房學習,這時,門口走進來一個俏眉俊眼,身段修長,相貌好看兒又氣質不俗的姑娘,這就是張思蕊。這也就是必成等待的人。她的身影一 出現,讓這個屋子湧進的一束光輝。
必成掩飾著自己的激動,他說我也不能去你家拜年,可是,我以為你早就會來的。你這麼長的時間沒見面,都在忙什麼?
她像是沒聽見必成說些什麼,她就是看著必成的腿,然後一個勁地嘆氣。必成對她說就這個樣了,不過,還能走幾步。必成發現她的目光裡沒了過去的熱情,有的只是禮節性的問候和關切。
必成看出來,唸了半年大學的她明顯變了樣,雖然變得比過去還要好看,可比過去冷漠了。過去的她是個忙忙活活十分熱情的姑娘,現在變得矜持起來,似乎在展示著自己的不俗。他還看到她走起路來故意做出那種嫋嫋婷婷的模樣,彷彿是既要把自己當做一個知識女性,又要展示自己的漂亮。
“看來,你就在這個小地方走不出去了。”張思蕊不無嘲弄地說。
“我覺得這裡也不像我過去認為的那樣不好了。我覺得這裡……”
張思蕊的思維是跳躍性的,她不等必成的話說完,就說:“我覺得人還是應該讀書,然後走出去。我真的不想回這個地方,簡直沒意思死了。哎,你整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