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留其一子,你們又何必趕盡殺絕?”
“那也是我們鬼族的事,與你何干?”眾鬼顯然不想與白沉多起爭執,遲遲沒有動手。
白沉神色一沉,抿了抿唇,有些不耐:“妖冥兩界素來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們對付的是狐族遺孤,想來並不只是你們鬼族的事。若其它狐族追究起來,只怕鬼族也難辭其咎。”
眾鬼紛紛想起多月前白狐一族被滅的慘狀,若自己也違反界規,那豈非也要慘遭滅族?這下他們也不敢多做停留,只是頗遺憾地看了看那小狐狸手中的那顆內丹,紛紛逃竄而走。
不過一會工夫,眾鬼便跑得無影無蹤了,獨留下華心還趴在地上,遲遲未有行動。
白沉收起手中寶劍,走到他的身邊蹲下,眼神閃過一絲不忍。
“以你一人之力,是鬥不過他們的。”白沉語氣淡淡的。
華心不說話,只是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一用力,傷口又扯的他渾身刺骨的疼。白沉見狀,取過他掌心的內丹,又塞進他的口中,隨手止住他的傷口,將其抱起,朝著林外走去。
華心掙脫未果,終於開口:“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你若想死的快一些,我可以放你下來。”
小狐狸果然不動了,白沉又繼續朝林外走去。駱小遠見眾鬼早已散去,終於跳出灌木叢,朝著正向林外走去的師父奔去。
“師父,師父!”駱小遠邊跑邊喊,“等等我!”
窩在白沉懷中的華心雙耳頓時豎起,臉頰浮起一陣羞赧之色,又開始掙扎著要下來。他寧死也不要讓她看見自己這麼一副沒用的樣子。
白沉隨手點了他的穴道,讓懷中的東西停止動作,才緩緩轉過身,看著奔跑的十分吃力的駱小遠。
淡淡的目光中沒有絲毫意外,似乎早已知曉她就在此處。
駱小遠終於趕上他們,瞥了一眼在師父懷裡緊緊閉著眼,一副像是快要死掉模樣的小狐狸,又抬頭看向師父,笑容漸漸擴大:“師父,我回來了!”
她微笑又微笑地看著眼前依然清雅無雙的師父,期待他說些什麼。哪怕……哪怕只是一聲‘歡迎回來’也好啊。
她仰著頭,看著他,努力的笑,期待地笑。
可白沉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丟下一句話,語氣淡薄到讓她窒息:“你何時學會見死不救,善惡不分的?”
說完,他轉身便走。
駱小遠呆呆地站在原地。只覺得腦子轟得一聲,仿若有一盆冰冷徹底的涼水狠狠地自頭頂澆了下來,凍得她從裡到外的冷。
你何時學會見死不救,善惡不分的?
原來師父早已知道她就在那裡,原來……什麼都瞞不過他。
她以為師父會滿面笑容地等著她,可她又一次自以為是了。
呵,生活真是個充滿懸疑的電視劇,她滿心期待的大團圓結局沒有上演,卻來了一出反轉劇,讓她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尾。
駱小遠啊駱小遠,你為什麼見死不救、善惡不分?
她一遍一遍地問自己。
因為她怕死,因為她不過就是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沒用人。
她有點想笑,可扯了扯嘴角,沒能笑出來。
師父的背影已經消失在林中許久,她掐了掐自己的手心,也一步一步緩緩地朝林外走去。
等回到熟悉的小屋時,小狐狸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這衣服顯然是師父的,所以穿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