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上的人物活過來對他表達親近的錯覺。
“老孩子,你還能活多久呀?”仇文好奇地詢問對方。
中年男人:“……不確定。”
仇文又開始招呼其他喪屍:“你們快過來,這裡有個老孩子誒!”他動作很大,又不知道按到了什麼,人物投影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個老基地的景色投影。
“爸爸你的手不要一直摁在通訊器上。”仇冰河提醒仇文。
而後他們的通訊就忽然斷了。
中年男人默默喝了一口茶:“他摁錯了吧?”
“應該是。”關敬英看著自己的通訊。
不一會兒,通訊重新亮起。
關敬英摁下接聽,仇文的投影再次出現。
“你為什麼要結束通話呀?”仇文不解。
“不是我。”
中年男人繼續喝茶。
他知道自己對喪屍應該抱有最基本的警惕心,但仇文的表現真的特別像與社會脫節的老人家。
仇文又跟關敬英和中年男人聊了好久,仇冰河沒有說太多話,她只是盯著兩人看。
這場聊天並不算愉快,因為仇文並沒有和人類溝通的經驗,他就像個槓精一樣,總能從刁鑽的角度提出問題,說的最多的三個字是“為什麼”。
等仇文結束通話通訊後,中年男人才長出一口氣:“我感覺我在跟我爸溝通。”太恐怖了。
關敬英接受良好。
“他往後還會經常跟你打電話?”中年男人問他,“你工作本來就夠忙了,還得應付這麼個喪屍,轉得過來嗎?”
“我覺得還好,只是說說話而已。”剛才關敬英一直在耐心給仇文解釋他的每一個問題。
中年男人還想說些什麼,不過想到關敬英的情況,中年男人又覺得這事兒對關敬英應該不算折磨。
仔細想想,關敬英這孩子在生活裡好像沒有說得上話的人。
關敬英有朋友,不過他朋友和他性格很像,在大問題上會幫忙,也是真心想著關敬英好。但瑣事上的互相關心卻是沒有的。
這種半任務式的溝通交流可能關敬英更能接受。
仇文結束通話電話之後關敬英繼續向男人彙報,他的神情始終嚴肅,也看不出他對那個通訊的態度。
彙報完之後關敬英就離開了,繼續他兩點一線的生活。
先去食物站領了自己的份額,把多餘的點數捐了出去。
再然後他回到自己的房子裡開始做飯。
他的房子是一室一廳一衛的,如果他成家,可以向基地申請三室一廳一廚一衛的標準套房,但關敬英並沒有這個想法。
他不認為自己能活太久,關敬英始終認為自己這種人成家是對另一方極不負責任的。
當飯菜擺上餐桌之後,關敬英的通訊又響了。
又是仇文。
“您好,仇先生。”關敬英在餐桌上坐得端正,他朝仇文點了點頭。
仇冰河也在,只是仇冰河也不清楚應該怎麼和自己這個哥哥聊天,所以她目光止不住往關敬英身上瞟,卻不直白地和關敬英說話,只是偶爾插兩句嘴。
“你在做什麼啊?”仇文問他。
關敬英調整了一下通訊的錄影系統,將全景錄進去:“我在吃飯。”
“譁!這是你的房子嗎?”仇文被忽然出現的全息影像驚到了,“好乾淨哦!”地板都是鋥光瓦亮的。
“還好。”關敬英習慣把一切都變得井井有條,以前上學的時候他也是內務做得最好的那個。
“你吃的是什麼啊?”仇文又把目光放在了菜上,“很好吃嗎?”
“我不確定,應該還不錯。”也沒有其他人嘗過他做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