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比比皆是,露個胳膊露個腿算什麼?小兒科。
“世子,您還在裡面嗎?”風揚弱弱的聲音響起。
玉華偏頭朝外看了一眼,院子燭火晃動,點點昏黃的燈光透過浣紗格子窗灑在內室,風揚的影子映在窗紗上,若隱若現。
“你家世子最難消受美人香,早忘了你的存在了,哈哈!”安心看著玉華眸底一閃即逝的懊惱,立馬反應過來,笑的樂不可支,揚聲道。
門外的風揚沒回話,估計躲角落裡畫圈圈詛咒玉華去了,安心幸災樂禍。
“若是太子的人,就殺無赦,若是南雲皇的人,就啟開陣法。”玉華看了一眼安心笑的開心的小臉,把衣服往她身上套,頭也不抬的淡聲道。
“是,世子!”風揚的嗓音有些頹廢。
玉華垂首一件件的幫安心穿戴整齊,感受到她玩味的目光,抬眸與她對視,眸光幽深,意味不明的道,“是不是爺太放縱你了?敢笑爺了?嗯?”最後一個尾音,帶著意味深長的警告和誘惑。
安心的笑容僵在臉上,打了個哈哈,連連擺手,“哪能呢,呵呵…”
玉華看了她一眼,不急不慢的下床,穿衣洗漱。
掏出火石,點亮了桌上的燭火,他轉身看向安心,見她臉色沉鬱,愉悅歡快的神色盡皆不見,心下一沉,微微蹙眉。
“玄凌和玄英如何了?”良久,安心出聲道,她揹負了為孃親報仇的義務,即使她不想回到玄族,做那個冷血無情的聖女,卻不得不這麼做。
短暫的歡愉總會過去,她忘不了孃親的死,縱使老皇帝不是罪魁禍首,但他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只要一想到孃親,她就會連帶著厭惡東凌,甚至厭惡東凌的每一個人。
當然,除了,玉華。
她會怨他,恨他,但始終厭惡不起來。
她光明正大的進了南雲都城,就是明目張膽的告訴雲烈和南雲皇,她就是來報仇的,如此的不加掩飾,雲烈和唐門的人又豈會不準備應對的方法?
她給玄族的人佈置了種種的任務,卻只是讓醉情閣的人在外接應她,就是要玄族的人踏進雲烈安排的陷阱下,死無葬身之地!
在情天幻海陣中,她在玉華手心寫了三個字。
‘反間計’
深陷賊窩,才能擒賊先擒王,這個開始取得了不俗的效果,但此次玄族人馬大敗而歸,怕是族主那個老東西會心存懷疑。
她重傷瀕死,差點就活不下來,族主也懷疑不到她頭上,前提是,她得怎麼解釋解毒的過程,和為她解毒的人到底是誰?
除了玉華,怕是沒有第二個人選,想要安然脫身,不被老東西疑心,關鍵之處,在於玉華。
安心看向玉華,意思不言而喻。
“你還想再打上爺?爺是不是天生就該讓你糟踐的?讓你三番兩次的險些殺了爺,你才能滿意?”玉華面色清淡,目光暗沉,眸光定在安心臉上,聲音微低道。
聞言,安心抿緊了唇瓣,在情天幻海陣中,他不顧玄凌還在場,就公然的進陣救自己,後來,她坦露了心緒,下了狠心重傷於他,就是為了不引起玄凌的猜忌。
如今,她是一定要回到玄族的,可同樣也意味著,她又要傷他了。
如何能捨得?
畢竟,為了能很好的掩飾自己與東凌和玉華再無瓜葛,她傷了他兩次,次次毫不留情,豈是三個輕飄飄的字就能彌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