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能忍心麼?”凌亦痕平靜的目光有一瞬的破滅,想一道細細的縫,颯颯的冷風霜雪從細縫裡源源不絕的散出。
月弦倏地閉住了眼眸,他自然是不忍心的,但是他也清楚,開弓沒有回弦箭,這件事誰也沒有必勝把握,事態會如何發展,在天定,而不在人為。
“走吧。”凌亦痕轉身下了城牆,“死無全屍也好,葬身大海也罷,不任性一回,即便江山在握,我也不會開心。”
月弦長長一嘆,跟在凌亦痕身後走下了城牆。
一日的時間在安心和玉華的期待下,緩緩的流逝,夜幕降臨的時候,一行人在沿途的驛站換了馬匹,隨意的用了些飯菜,便繼續趕路。
昨晚老皇帝就已經在通往輪迴海的路上釋出了通關的文牒,因此從出京到東凌的這段路上,都是暢通無阻的。
安心想著反正有玉華安排,她是打定主意不想操心了,睡得著的時候就努力的補眠,精神十足的時候就讓夜梟和雲輕坐在她的馬車裡,拿出一副自制的五子棋來和兩人鬥智鬥勇。
五日的趕路時間,自然是極其無聊的,安心想方設法的將前世消磨時光的玩意兒弄出來藉此來打發這一路的百無聊賴。
玉華難得的沒有阻止兩人與安心同處一車,目光平淡的看著三人玩著五子棋。
“你輸了,該我來了。”雲輕一推夜梟,興致勃勃的道。
夜梟懊惱的讓開了位置,明明是很簡單的遊戲,怎麼會屢次輸在安心手上,讓他不得不懷疑安心知道其中的訣竅卻故意不透露。
“願賭服輸。”安心伸出一隻手,笑意盈盈的道。
夜梟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子,神色鬱郁的放在安心手裡。
“看你夫人多持家有道,還沒嫁給你呢就開始給你斂財了。”安心笑嘻嘻的將金子塞在玉華懷裡,志得意滿的道。
“你能把他們兩人的小金庫都贏過來才算你本事。”玉華將金子放在馬車裡的暗格內,掃了一眼暗格內裝的金子。
已經快滿了。
“雲輕很窮,郡主還是手下留情,莫要讓雲輕輸的一窮二白。”雲輕手指拈起一顆黑字,放在手中把玩,苦笑著道。
“南雲還差這點錢財?”安心不屑的道,“別想耍賴,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誰也嫌錢少呢?”
“南雲國庫自然充盈,剎血閣這些年入不敷出,郡主念在我們多年相交的情分上,還是放我一馬吧。”夜梟使出苦肉計。
“剎血閣接一單生意就是黃金萬兩,你別以為我好糊弄。”安心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戳破了他的謊言。
夜梟猛地轉過頭,不去看安心那張讓他氣得牙癢癢的小臉,驀地耳畔響起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心宿,別以為你主子在這裡,你就敢如此嘲笑我。”笑聲是心宿故意傳音入密的,夜梟頓時面色難看的吼道。
“火氣真大,不就是贏了你幾千兩金子嗎?”安心看著氣的跳腳的夜梟,好整以暇的道。
“你屬下嘲笑我。”夜梟哀怨的看向安心。
“誰讓你連個女人都贏不過,活該。”玉華冷冷的掃了一眼夜梟,寒聲道。
“不如我將她嫁給你,你娶回去夜夜調教可好?”安心心思一動,慢吞吞的道。
“好法子。”夜梟眼眸一亮,摩拳擦掌的道,“不聽話的女人的確欠調解,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世子妃…”心宿頓時笑不出來了,惱羞成怒的聲音響起。
“你不喜歡夜梟?”安心挑眉笑道。
“不喜歡。”心宿想也不想的就道。
“落花無意流水有情啊。”安心將手中的白子落在棋盤的一處地方,堵住了雲輕即將連成一線的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