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忘記的瞼。
刀削麵臉男。
此刻這個男人正從巷口的另一端掠過,行色匆匆,完全沒有留意到她。
她的心迅速沉下來,潛入深深的海底。
這個男人,這個醜陋的男人,這個曾經用殘忍的手法殺害了她的包師兄的醜陋男人!他怎麼會在這裡?段玉不是說過,他不是烏衣衛嗎?!
靈機一動,她抓起身邊鳥籠,對著兩隻鸚鵡低聲命令道:“快,跟上去聽聽他在說什麼!”
啪嗒啪嗒,伴隨著翅膀拍打的聲音,馬納和小喬騰空而起,追著刀削麵臉男的身影飛去。最後漸漸化為兩個小黑點,消失不見了。
留下孤零零站在原地的清喬,有點囧。
她本來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沒想到馬納和小喬真的聽懂了她的話,莫非……“師叔,剛剛是你在保佑我嗎?”
她望著鸚鵡們遠去的地方,眼神迷茫,喃喃自語。
佩在她腰間的青色寶劍,在朝陽的撫摸下閃耀著清澈的微光,溫柔又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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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吃晚飯的時候,馬納和小喬都還沒有回來。
清喬中焦急,坐立難安,一個勁兒在房間裡打轉。
“發生什麼事了嗎?”段玉見她神色異常,望向她的瞼十分關心。
清喬心中滿是懷疑和害怕,不敢對他講出事實,只能極力搖頭否認。
“是不是臨著要回家,太興奮了?”
段玉面色微變,但並未生氣,聲音反倒越發柔和:“我看不如再多住一陣子,等你好好修身養性?”
“不要!”清喬轉頭大叫,聲音尖厲。
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也許她不應該繼續待在這裡,也許這裡會發生什麼事情。
回家吧,回家吧!回了家,就什麼都不用面對了!
她這樣想著,像一隻無助的鴕鳥將頭埋進沙子裡。
段玉一徵,眼神漸漸暗下去,熾熱的火焰化為灰燼。
“好,我會傳令給烏衣衛,明日就起程去龐陀關。”他淡淡扔下這句話,轉身離去。
夜深人靜。
不知等了多久,就在清喬惴惴不安懷疑馬納和小喬是否遇到什麼不測時,窗外終於有了動靜。
“啪嗒、啪嗒!”
兩隻鸚鵡撲騰著飛了進來,鑽進了鳥籠,徑自梳理著羽毛。
“來,好孩子,說給我聽聽。”
清喬想起當初阮似彎吩咐它們時說的話,有樣學樣。
馬納和小喬看了她一眼,靜靜張開了嘴。
“主公!我們只差一步便可到祭壇了,為何要在這兒連續待上好幾天?”“因為有人不想走。”
“主公!既然他們不走,為何不將他們通通除掉?我們已經將祭壇找出來了!現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主公多年的願望眼看就可達成,何必…… ”
“不用,己經等了整整一百年,不在乎這一朝一夕。”
“主公!主公恕我多嘴,主公是否……是否…… 是否在意那個小妖女?主公萬萬不可動情啊,我們只是利用她……”
“自以為是的蠢貨,滾!”
馬納和小喬,再一次圓滿完成了他們的復讀機任務,語氣,音調,不差分毫。
每聽一句,清喬的手腳就冰涼一寸,聽到最後,她的全身己陰寒徹骨,冷得發不出半點聲音。
口口聲聲叫著“主公”的,是那個刀削麵臉男,她聽過他辱罵包師兄的聲音。
然而這回答之人,這回答之人… …
這回答之人的聲音,她是那麼的熟悉。
“不吃人脖子也可以,我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