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不需要我們了。”
張逸夫聽過後已經笑了起來:“諸位,超臨界技術在你們之間本來就已經轉讓過多少次了,到底值多少你們自己最清楚,擁有這個技術的廠家有十幾個,談不上什麼保密性了,只要有這個生產力和資本。誰都可以做。另外再反駁一下那個悲觀到沒邊的預測,我們一期與二期的計劃投產時間間隔不到一年,整個四期機組的間隔也不過三年多,你認為這麼短時間足夠我們的廠家研製出成熟穩定的機組麼?”
這點張逸夫心裡相當有底,因為首臺國產超臨界機組投產是在07年,距離現在還有15年的路。
金毛聽過翻譯後,立刻搖頭道:“雖然我不知道細節,但超臨界技術轉讓的費用絕對比這兩臺機組的利潤要大。”
話罷他又轉向一直沒說話的另三方代表:“你們呢?你們對這個條件沒有想法?”
日立的代表有些迷茫。三菱本部的代表則表示需要總部來商議,ABB戴著銀框眼睛的老光頭代表也跟風表示自己沒許可權在此接受或者拒絕。
金毛和棕毛顯然對那迷迷糊糊的哥兒仨表示無奈。這戰線太不統一了,我們這會兒就要統一拒絕才能爭取到更多的利益,不然會被中國人牽著鼻子走。
至於張逸夫,這個條件對他來說其實是……提著玩的。
他根本沒指望對面痛快接受,先喊個天價麼,沒準兒哪個集團的董事會急著要成果。就答應了呢?死活不答應也無所謂,因為這技術就算無條件引進了,對方磨磨唧唧慢慢指導你也不知道要多少年,更何況這技術是不可能給民營企業的,指定是國營大廠。要是成了就是為國家爭取了利益,不成也無傷大雅。
坐在五方人員的對面,張逸夫已經冥冥之間處在了字字千金的地位。
這張逸夫還沒什麼權呢,談笑間聊的就是上億的事情了。真有拍板權的人,成天聊這種級別的工程,自己賺幾百塊錢的工資,能經受住這種折磨實在難能可貴。
我國不斷改革的意義也就在於此,這種國家給多少錢你用多少錢的情況,沒人在乎錢花的值不值,張逸夫如果玩的髒一些,他完全可以暗示某個廠家要給他一些好處,作為回報他則會先行透露更多招標細節,也會幫三菱的忙跟有權領導進行走動,甚至在招標的時候……
這還只是最拘謹的玩兒法,之後各種花樣手段層出不窮,到達一個極端的時候,物極必反,中央和民意終於都看不下去了,先改革,後反腐,逐漸控制住了花樣百出的失控局面。
而此時此刻的張逸夫,幾乎處在這個局面的開端。
眼前這個並不多麼正式的會晤,已經讓他意識到,再往上走,一步一雷,他可以不吃這口肉,可他不吃的話,就要妨礙其他人吃,一個袁鐵志已經讓人九死一生了,將來要面對的也許是一個團的袁鐵志,這還怎麼玩嗎!
失神的功夫,GE和西門子代表達成了一致,由美國棕毛進行發言:“幾位領導,一期兩臺機組的成套引進,我們很難接受無償轉讓超臨界技術,如果四期八臺一起招標,我相信總部會考慮。另外,我們也不認為這次成套招標中,必須要牽扯到技術轉讓的事情,這兩者完全可以分開進行。”
未待這邊有回答,ABB的光頭代表也跟風表示——我覺得他們說得有道理。
歐美兩家勉強站在了一起。
段有為則衝張逸夫遞了個神色,意思是你要扛不住就讓一讓,或者讓我來。
張逸夫也早已做好了打算,兩臺機組讓人送出壓箱底兒的東西?這確實有點過分。與60萬水電機組的技術引進不同,火電適應範圍更廣一些,更復雜一些,水電則相對簡單,市場也小,完全沒超臨界技術那麼值錢。
“你們當然可以選擇拒絕。”張逸夫和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