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祝福都沒有……不對,有一條,滇南傳呼臺,哈哈……”
她說著又喝了一口酒,點了一支菸。
張逸夫覺得她獨居太久,精神方面似乎已經出問題了……
“今天下午那個小前臺來找過你兩次,還問我有沒有見過你。”蕭貴妃突然轉頭,很嚴肅地望向張逸夫,“我跟她說我從來沒跟你說過話,後來更晚的時候侯豐打電話來過,也跟我介紹了你的情況,囑咐我最近少出門,我說是,我從來沒跟你說過話。看在我這麼幫你的份兒上,你就不能坐下來聽我講兩分鐘麼?”
“我怕控制不住。”張逸夫沉了口氣說道,“你看,你現在很孤單,我也是,你孤身在外,我也是,這種情況容易產生麻煩。”
“這麼自信吶?我有前臺小姑娘那麼輕浮?”蕭貴妃掩面一笑,“坐吧,你放心,不會發生任何事的。”
“那等等。”張逸夫立刻進屋,取了本從岳雲鶴那裡借來的書出來,坐在蕭貴妃身旁,低著頭看,“我說明一下,是因為人與人之間基本的互助與關照,我才坐在這裡,我看書,不看你,你說吧。”
“你是不是經常幹這種欲蓋彌彰的事情?”蕭貴妃越看張逸夫越想笑,一股子書生的酸氣。
張逸夫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不會再說話。
蕭貴妃也便釋然了,靠在門上,仰頭看著天花板:“張逸夫,你愛過一個人麼?”
“……”
“你知道那種感覺吧。”
“他是如此的成熟,深邃,強大,美好。人在頭幾次的時候,總會追求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人,即使明明知道是個錯的人,只有千錘百煉麻木過後,才會選擇現實的結婚物件。”
“男人不怕這樣,跌倒了重來,女人一般則更拘謹一些,不願表達。”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一個女人太過熾熱的話,會怎麼樣?”
“認為愛情可以排除萬難,到達彼岸。”
“他離過婚,這樣的男人更知道女人需要什麼。”
“只是有一點我到最後也沒想明白,他又結婚了,但物件不是我,但他卻不打算放過我。”
“好自私啊……”
蕭貴妃說著,又仰頭喝了一大口,而後驟然轉向張逸夫:“張逸夫,你會這麼自私麼?”
“……”
“他不放過我,不允許我放下,不允許我展開新的人生,給我花不完的錢,就讓我住在這裡,你將來會對別人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麼?”
“……”
“呵呵,應該不會吧,看起來你根本不會兒女情長。”蕭貴妃自行一笑,“現在都能低著頭看書,面色不改,你真是個殘忍的人,張逸夫。”
“說說我的感受吧,他結婚以後,就不一樣了,我成了不被大家喜歡的人,走到哪裡,耳邊都會有嗡嗡的議論聲音,我整個人都被他攥在掌心,逃不掉。”
“你可能會覺得,明明是我自己要這樣的吧?走出這扇門有這麼難麼?”
“你太小看他了,他動一動手指,今後我就完了,我的家人也都會完。”
“不是那種暴力的完,是軟暴力,永遠不會被提拔,永遠沒有出路,眼前的榮華像雲煙一樣散去~~”
“我貪圖榮華?也許吧,我只知道我弟弟藉著他的關係,賺了很多錢,娶了非常漂亮的老婆,給父母蓋了大房子,至少他的榮華會完的。”
“這些事總是一點一點的發生,當你意識到的時候,骨頭裡的骨髓,都已經是他的了。”
“我知道,你不會做任何事,也不會感動,我也不指望任何人幫我,我不值得讓任何人烈火焚身,等再過幾年,我再老一些,也許一切就過去了,他會把我放生,也不會有人記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