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電的高管也悉數蹭到了鏡頭,其中以陳延睿和張逸夫與賈老爺握手的鏡頭為核心,中間還穿插恆電微機模擬系統操作屏,螢幕牆等,這寶貴的15秒,讓全國認識了恆電。
然而對於老百姓來說,某人完全喧賓奪主了。
“後面那個捧著花的,也是你們公司的?”寧瀾沒來得及祝賀張逸夫,這便問起了背景上的吉祥物。
“是,新招來的。”
“挺漂亮啊!曉菲穿得太刻板了……”
“可千萬別當著她面兒說!”張逸夫趕緊提醒道,“她倆不對付。”
“婦女就是難管理啊。”張國棟秉承著一貫的諷刺口吻,“你瞧你關注的重點都是什麼東西?現在逸夫搞的企業受到了大領導的重視,你該為這個高興才對。”
“那肯定高興啊!但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一天到晚就知道關心領導到哪裡來到哪裡去!賈官職是大,可能給咱逸夫的企業資助麼?反正也就是來看看,能怎麼樣?”
“你不懂,你以為有幾個民營企業家有這個榮譽?”
“榮譽能當飯吃不?”
“那後面那個捧花的就能當飯吃了?”
“我覺得能。”寧瀾哼了一聲,“咱們普通人看新聞,才不管這企業是做什麼的。就盯著這丫頭看就夠了,搞不好這丫頭出的名,比逸夫還大!
“貽笑大方!”
“你倆……現在怎麼能因為這點兒事兒就犟起來……”張逸夫已經不知道怎麼聊了。
隔壁單元,這會兒處於完全悲傷的氣氛中。
作為幾十年的老鄰居,老同事,宋遠山夫婦悲劇的日子已經從張逸夫大學畢業持續到現在了。他們看著張國棟倒黴。看著張逸夫得意,看著隔壁平步青雲,看著閨女26歲仍然沒有嫁人。
“都是你,那會兒小妮跟逸夫多合適?你非嫌他們家不好,嫌逸夫去了外地發電廠。”宋遠山這兩年的抱怨愈發頻繁起來,如今的他雖然還保留虛職,但最多也就三五人聽他號令了,每天還要奔波大半個薊京去上班。
“這會兒又怪我了?”路清秀一面收拾桌子一面怒罵道,“是你說小妮條件好。怎麼也得嫁個處級以上家庭的吧?”
“我就那麼一說,又沒讓你真做什麼!”
“哎呦!又推脫責任!推吧,我反正無所謂了。”路清秀已經懶得再多罵,“我就說一件事,就一件事,當時小妮也在二修廠對吧?恆電要重組,是誰跟她說千萬別留,一定要去總廠的?”
宋遠山立刻啞火。這件事沒得聊了。
“你說張逸夫那人,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噹,窮嘚瑟,企業沒那麼好做。”路清秀指著電視道,“還真是啊,真能嘚瑟,把這麼大人物都嘚瑟來了!”
“小妮留在恆電又怎麼樣?文化就到這裡了。有她的位置?”
“呵呵,我就知道,老趙他們家孩子還在恆電,這段時間帶薪培訓,已經持證上崗了。做的也不是什麼高技術的崗位,月薪700,跟咱們全家加起來差不多。”
“那都是風裡來雨裡去的活兒,能跟總廠比啊?”
“對對,總廠好。”路清秀越說越來氣,“你看現在小妮認識的都什麼人?一幫郊區的人!還有人來提親說媒!光看見媒人那樣子我就難受!都26了,怎麼辦?”
“就是你,挑挑挑!越挑越次!”
“又推責任?”
“……哎。”宋遠山沉默半晌,“不推了,已經這樣了,不管責任還是臉皮,也都沒什麼大用了。”
“你也知道啊?現在啊,小妮工轉幹的事都解決不了了。”
“要不……”宋遠山喝了口悶酒,“好歹是這麼多年的鄰居,走動走動?”
“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