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快出成果麼,有這心,出這力是對的,三個月也是它。三年也是它。”
陳延睿聞言,也不好再說什麼,拿起兩份材料開始合計起來,有了這些,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放手拉更多的有識之士入夥了?作為他這種地位身份的人來說,振臂一呼雖不一定有百應。十幾應應該還是有的,他來到恆電後主要做的事情亦是招兵買馬。之前他總是有所顧忌,把自己賭進來就可以了,在明朗之前,不敢賭上太多人,而現在,情況顯然變了。
常江思考得簡單一些,最典型的理科生思維,邏輯通了。計劃完備了,這事就可以做。
其實張逸夫非常想響應常江這所謂的三個月的時限,但他最終還是沒有給出這個壓力。
給壓力這種事情,也是要因人而異的。
對就圖混個工錢,沒什麼追求,能少幹活就少乾的人來說,壓力必須給,而且要給的很死。拿鞭子抽著他才肯幹。
而對陳延睿常江這號人來說,他們是做事業的。沒有壓力也會自己製造壓力,如果在這裡連製造壓力的空間都沒有了,他們估計也要走人去別處尋找新的壓力了。
因此不規定時限這種事,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合適的壓力,他們會想盡辦法儘快做些事情,證明自己的價值。同時也受到了足夠的尊重,知識分子的尊嚴得到了滿足,沒有太多那種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的感覺。
“不行……”陳延睿想了一大圈,依然搖了搖頭,“這方面有研究的。都是各大高校的人,沒法說服他們來民營企業做。”
“沒關係陳總,培養人才麼,這技術比較新,請那些專家,來了也不一定能做事,搞不好全都指指點點,反而耽誤。”常江依然是那麼樂觀,好像連眼鏡都散發出光芒,“我看新來的這幾位就不錯,都是踏實人,沒分配到好單位,或者在單位不如意,想出來好好做事業的人,你看這次去電科院參加培訓,他們多積極?”
“培養人才,沒你想的那麼輕鬆。”陳延睿又是搖了搖頭。
“對了!”常江思維隨性一跳,又想到了另一件事,“部裡的那個海歸博士,不是最近要離職麼?有機會去溝通一下麼?”
聽聞此言,陳延睿神色一緊,想說什麼,但還是沒開口,選擇了沉默。
張逸夫自然看到了這一點,立刻答道:“我跟華長青也算認識,他野心大,電力部都裝不下他,更何況咱們?”
“也對,那人口碑確實一般。”常江抿著嘴搖了搖頭。
陳延睿看到了張逸夫的態度,也微微寬心。
沒人偉大到無私,也沒人一心為國,不管是誰,總會有一些私心的,也許為名,也許為利,這都是人之常情,沒這些私慾的人反而是極其可怕的人。
陳延睿,甚至常思平自然也不例外,他最先是主動自己走出來的,無非就是想稍微追名逐利一下,突破一下。如今他是這邊自動化建設的絕對主管,如果突然冷不丁引入了一個華長青,那誰說的算?陳延睿本就不是自動化出身,專業方向是宏觀的電力系統,華長青這種在美國玩了多少年自動化的傢伙一來,這種在部裡當過司局級幹部的傢伙一來,老陳還有說話的份兒?
所以於私,他肯定是不希望這類人來參與的。
張逸夫表明這個態度,也算給老陳吃了一顆定心丸,您老踏踏實實的幹,沒人來搶。畢竟在大天朝,人脈與地位,比單純的技術要重要太多了,否則張逸夫自己白手起家統一全國電力實業就可以了,還費這麼多事幹嘛?
所以對他來說,陳延睿的價值,十倍,甚至百倍於華長青,怎麼可能因小失大。
再說了,華長青那種眼界的人,也瞧不上一個恆電。
這邊聊著聊著,夕陽西下,張逸夫也該走了,起身告退出了實驗室沒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