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大笑道,“反正我們手裡也有一份。還有一份存檔,咱們合同上註明了,毀約雙倍賠償。”
蕭詠抓起合同,衝法務人員投去詢問的目光。
那邊也沒辦法,嚴肅點了點頭。
“媽的……”蕭詠攥著合同,左右四望,“張逸夫呢!張逸夫是不是也該出來了?”
“我們張總沒時間理會這些小專案。”方思綺掩面笑道,“其實我們張總本來對鑫明也沒興趣。這是我跟他求的年終獎~~”
蕭詠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倒騰半天。鑫明就是個禮物麼?
“真好啊。”方思綺摘下草帽起身四望,“雖然已經舊了,但還是有感覺~”
“我說蕭總啊,你也不虧了。”江湖朋友客串起和事佬,特別真誠地勸道,“你當年買這廠子才花了多少?賺了這麼多年錢。幾倍的價格再賣了,你賺大了啊!是他們張總虧了才對!”
“你們行!你們行!”蕭詠喘著粗氣這便要走,“這破廠子,誰稀罕!拿走,都拿走!這破薊京。有個毛意思,你們折騰吧!”
“哎呦,要回滇南啦?還做生意麼?”方思綺的賤,是真正的賤。
“與你無關!”
“要還做生意的話,拿我張名片吧。我們張總也在滇南,要不要約一下?”
蕭詠回頭驚問道:“他?他去滇南做什麼?”
方思綺聳聳肩,做了一個毫不知情的表情。
“轉告張逸夫,是我自己對薊京失去興趣了,自己要走的。”蕭詠指著方思綺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到此為止,再壞我事,我有手段。”
“哎呀好害怕~”方思綺揮揮手,“我們張總也會好害怕噠。”
蕭詠一口氣憋在胸口,也不知道再說什麼,甩手而去。媽的,臨了還被噁心了一道。
待他走了,法務人員確認方思綺身份手續後,也拿著那份合同離去。
江湖朋友抿嘴道:“方總啊,你們老闆,可真大方,我可是沒聽說過拿個公司當禮物的。”
“切,我就是氣氣他的,哪這麼大方?”方思綺環顧四周,“張總對這裡根本沒興趣,能用的東西搬走,能用的人調動,他就是看上這塊地了。”
“這地?這地有什麼好的?”江湖朋友不解道。
“他說是地就好,多多益善。”
“也是錢燒的。不過孫博老跟我說,你們張總總有先見之明。”
“那我不管,反正我就是高興!”方思綺笑道,“姓蕭的,也高興不了幾天了。”
“人家回滇南了,你管得著?”
“我們張總也在滇南啊!他可比我賤!”
“瞧你們用的這詞彙……”
張逸夫大老遠跑滇南去,可絕不是僅僅為了蕭詠這等小魚小蝦,水電站的事情醞釀了多年,現在終於有些苗頭了。
滇南水電開發,規劃了也有很多年,地質水文早在80年代末就勘測透了,然後就是規劃規劃再規劃,希望水電部,水利部,電力部儘快開發。多年努力,也確實開發了一些,但還是太慢了,現在三溪上馬,全國的精力都集中在那邊,滇南水電的步伐自然又落下了。
水電的建設週期是比火電要長很多的,火電難在機組,水電則難在大壩,從勘測論證到設計施工,每一步都曠日良久。現在滇南政府已經無法忍受水電部門的開發力度和速度,新任的班子決定自己搞,可自己人是搞政治的,不是搞工程的,因此說到底還是要合作搞。其實合作也只是個說法,他們既不打算出錢也不打算出力,只出個流程,美其名曰,招商引資。
這事兒剛有苗頭,恆電的人就開始上門聯絡了,幾乎就在恆電大廈在薊京建成的同時,孫博又回到了滇南,回到了老江湖,去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