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容景睿身後。
輕咳兩聲,容景睿裹緊了身上的狐裘。風一吹,身子涼得厲害,這會他還有些燒,“如何?”
“果然如殿下所料,女子衛隊開始抽離京城,卑職依照殿下早前的吩咐,都儘量不動聲色的放出去。”黑衣人俯首,“請殿下放心。”
“沒有驚動父皇和巡城司的人吧?”容景睿問。
“沒有!”黑衣人忙道,“她們很安全,不過人數眾多,暫時還在撤離之中,需要一定的時間。”
容景睿頷首,“仔細盯著。不許有任何的意外。”稍有意外,那就是萬劫不復。
“卑職明白!”黑衣人行了禮,快速撤離。
好在黑狐也是塊硬骨頭,受了那麼重的刑罰,愣是沒有吐露分毫,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若是真的趕盡殺絕,白馥那邊勢必會恨他一輩子。
深吸一口氣,望著瓢潑大雨,容景睿覺得莫名的焦躁。好像有一種不安的情緒,在心裡快速蔓延。他不敢想太多,就好像不敢多看她一眼。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以至於全盤計劃功虧一簣。心裡有個聲音在不斷的提醒著:只要拿到蝴蝶蠱,她就可以獲得重生。
只要拿到蝴蝶蠱,一切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望著大雨,他微微揚唇。
馥兒,再等等。
可心裡還是不放心的。所以他讓五月回去守著。他不相信蘇離,不相信恭王府的任何人。有五月在,至少她的人身安全會有保障。
雷聲陣陣,白馥一個人坐在床前,目光涼涼的盯著視窗。她好像看見他,深思的模樣,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她張了張嘴剛要開口,幻影瞬時消失不見。
神情微微一怔,她怎麼忘了,他沒有心,不會再來看她。
昏暗的世界裡,她歷經傷痛,加上身子虛弱,所以有些精神恍惚。
婢女茯苓上前給她奉茶,這丫頭雖然粗鄙,可王府上下,唯一能真心尊她為王妃的,恐怕也只有這個粗使丫鬟了。
“王妃,您別難過,外頭下著雨您喝杯熱水暖暖身子。身子暖了,心就不會涼了。”茯苓畢恭畢敬。
白馥神情恍惚的接過杯盞,茯苓便去挑了燭心,恍惚間,有股淡淡的香味極是好聞。外頭似乎有喊聲,但她聽不太清楚在喊些什麼。她看見茯苓給自己鋪床,腦子裡一直是渾渾噩噩的。
“王妃,您好好歇著,若是有什麼事,您叫一聲奴婢就是。奴婢就在外頭守著,您安心歇著。”茯苓接過白馥手中的杯盞,行了禮快速退下。
白馥點點頭。無力的靠在床沿處,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恍惚間,她竟然看見了容景睿,此刻正緩步朝著自己走來。
她先是一愣,而後笑得嘲諷,“你來做什麼?是來看我的笑話,還是覺得我沒有死,讓你大失所望?容景睿,你到底有沒有心?就算是一條狗,相處那麼久也該有感情吧?你的情呢?說好的情分,怎麼說變就變了?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王妃?”五月蹙眉,“王妃你怎麼了?卑職是五月,您看清楚。”他是聽到喊叫聲才從外頭衝進來的,可見著這般神情恍惚的白馥,他只覺得不太對勁。
白馥慘白的臉上。微微泛起異樣的潮紅,“我覺得好熱。”
五月一愣,見著白馥這般模樣,自知其中必有蹊蹺。他奉命而來,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也顧不得男女之防尊卑有別,慌忙伸手去探她的額頭。
額頭有些發燙,體溫有些高。
而且——五月突然覺得自己的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他駭然環顧四周,這屋子裡不太對勁。燭心裡似乎燃著什麼東西,有點微弱的藍煙微微升起。他急忙衝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