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便靜待他後文。
商墨凜笑了笑:“你前些日子再忙什麼?”
鳳姝鳶心裡一緊:“什麼?”
商墨凜又道:“沒什麼,你這樣的品貌才華,嫁入浙王府,的確是委屈你了。”
鳳姝鳶疑心他已經知道了什麼,想要去問個清楚,卻又害怕他只不過是詐她一詐,猶豫再三,到底還是沉住了氣:“殿下今日奇怪的緊,怎麼總是話說一半?”
商墨凜與她同步而行,沉沉笑道:“練兵時偶有感悟,想要提醒王妃一句,又想起王妃是聰明人,什麼事當做什麼事不當做,只怕你會比孤更清楚,孤何必班門弄斧。”
鳳姝鳶覺得他一言一語裡全是弦外之音,勉強笑道:“殿下高看妾了。”
商墨凜道:“孤內府清寧,在皇族中素有口碑,這可都是王妃的功勞,倘若孤失去你這個王妃,不啻壯士斷腕,劍客棄劍。”
鳳姝鳶向他欠身,道:“妾本蒲柳之姿,多謝殿下憐惜。”
商墨凜將她扶起來,道:“不必如此自謙。”
他們在浙王宮前庭與內苑相接的地方分別,鳳姝鳶對他執禮,目送他離開。掛在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來,房中伺候的女婢在此時匆匆而來,附在她耳邊低聲道:“王妃,君侯遣快馬送來一封信,言務必要送到王妃手上,信使正在王宮偏門,您要見他嗎?”
鳳姝鳶大約能猜到金陵君這封信的來意,當下便點了點頭:“請到長年殿偏殿去。”
那信使名喚甫德明,乃是金陵君府的幕僚,常伴金陵君左右出謀劃策,做過一段時間的西席先生,教授她齊家治國之術。
“沒想到父親竟然會遣先生前來,”鳳姝鳶短暫地驚訝之後,又極快的恢復了平靜,對他頷首微笑:“看來父親對此事十分重視。”
“君侯請王妃回頭是岸,”甫德明開門見山道:“王妃所謀之事,想必還沒有告訴浙王殿下。”
鳳姝鳶親自為他斟了茶,以師禮奉到他面前:“回頭是岸?先生也這麼覺得?”
甫德明單手接過茶盞,道:“王妃現在還瞞著殿下,想必心中清楚,殿下對那個至尊之位並不感興趣。”
鳳姝鳶卻道:“殿下不感興趣,只是沒有機會而已,讓若金陵鳳氏將這個機會送到他面前,他焉能不心動?”
甫德明搖頭道:“金陵鳳氏不會送這個機會給浙王殿下的,金陵府已經出了同室操戈的一雙姐妹,絕不能在出自相殘殺的姑侄。”
“倘若如今的皇帝能坐穩江山,浙王與我都不會有貳心,可眼下鳳氏已經蠢蠢欲動,未央宮的皇帝也已經失了民心,”鳳姝鳶眸光銳利,道:“難道先生要看江山旁落?”
“鳳氏不是民心,”甫德明一針見血道:“王妃莫要自欺欺人,表面上看,鳳氏與商氏的確是相輔相成,可實際上商氏早已經架空了整個後族,從開國大帝定下鳳氏不言政的規矩之後,鳳氏就已經失去了與商氏逐鹿中原的能力。”
“先前梁王暴斃案沸沸揚揚時,陛下藉口皇后染病停朝,只透過召見朝臣來決策帝國事務,那樣一連幾天,帝國可出過半點亂子?就連新經戰事的衛國、平州與陽平都已經以驚人的速度恢復繁華。這樣的皇帝,你以為他會失去民心?”
鳳姝鳶從未考慮過這一層,她終歸是個深居內苑的婦人,當下便微微變色:“先生……”
“王妃誠然是女中龍鳳,不遜男兒,”甫德明打斷她,又道:“可即便是男兒,若長久封步內苑,又能對天下了解多少呢?鳳氏已經太久沒有接觸過現實的朝政了,他們以為的天下之爭只是權術之爭,所以大良收買言官,而朝堂最不缺地,恰恰就是言官。”
鳳姝鳶被他幾句話說得啞口無言,囁嚅道:“可是浙王殿下他……他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