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妹看仔細
了。那可是你們諭哥的筆跡。”
十一娘聽著就“唰”地一下收了帕子,喃喃地道:“也不知道是我的書讀的太少了,還是這世道變了。王子
安的詩都被稱為‘亂七八糟’了。”
她的聲音有些低,卻很清亮,滿屋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三夫人臉色微青。〃
十一娘卻已經直問琥珀:“今天誰在二少爺身邊服侍。”
琥珀知道十一娘正和三夫人打擂臺,說話行事比往日更是恭敬了三分,低頭垂手地道:“回夫人的話,今天
在二少爺身邊服侍的是沁香。”
“把她叫進來!”
琥珀應聲而去。
“四嬸,這詩是我讓二弟寫的。”被母親喝斥後一直沒做聲的徐嗣勤趁著這個機會道,“去看媛姐兒,也是
我的主意。”
“你給我住口。”三夫人氣得直髮抖,“你不要以為把事情全扯到你身上了,我就不罰你了。你知情不報,
讓諭哥兒把了這等大事,等你父親回來,我一樣要告訴你父親的。讓他狠狠地罰你。”
“不是,”徐嗣勤急切地道,“這件事是我的錯。與二弟無關……”
這種爭辯不可能得到一個結果,沒有任何意義。
十一娘對徐嗣勤溫和地一笑:“你母親說得對,你們兄友弟恭是好事,卻也不能看著他出錯不指正。這也不
是為哥哥的道理。”軟軟地把徐嗣勤的好意堵了回去。
徐嗣勤愣住。
徐嗣諭卻目光微暗。
三夫人心裡就有了幾分得意。
庶長子,竟然不顧男女大防,私相授予……但凡有點腦子,都會抓住這個不放的。
她依仗的就是這個,所以才悄悄地把十一娘叫來的。
三夫人眼裡有了一絲笑意。
琥珀就帶著沁香走了進來。
沒等她們行禮,十一娘已把帕子丟在沁香面前:“這帕子上的字可是二少爺寫的?”
琥珀不知道十一娘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可她知道,這種場合,除非是事前反覆對質好了的,臨時的謊言總
會有破綻。不如說真話的好。所以來的時候她反覆囑咐了沁香要說實話。儘管如此,十一娘眉宇間的凜然還
是讓沁香瑟瑟發抖,嘴唇翕翕半響,沒能吐出一個字來。
一幫人在這裡惺惺作態,不過是欺他沒人維護罷了。
他輕輕地道:“母親不必多問,這帕子上的字是我寫的。”語氣透著幾分蕭瑟。
十一娘淡淡一笑,把說徐嗣勤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你們兄友弟恭是好事,卻也不能出了錯就往自己身上
扯。這不是幫人,這是在害人。”
徐嗣諭驚訝,徐嗣勤卻笑起來。
十一娘轉身望著驚恐不定的沁香沁香咬了咬牙,點頭道:“是二少爺寫的。”
三夫人鬆了口氣。
“什麼時候寫的?”十一娘輕柔地問她,“在什麼地方寫的?用哪裡出產的白綾?哪裡出產的墨?”
沁香目瞪口呆。
這些細節,她怎麼會注意。
沒等她回答,十一娘已道:“這樣說來,你不知道了?”
沁香不覺點頭。
“你既然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說是二少爺寫的?”
沁香怔了怔,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十一娘已道:“是不是因為這上面是二少爺的筆跡?”
沁香忙點頭。
十一娘立刻道:“也就是說,你只是覺得這筆跡像二少爺的,卻不敢肯定是不是二少爺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