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喝醉的人越說自己沒醉!
“侯爺海量,妾身倒沒覺您醉了。”十一娘眼中閃過一絲擔憂,聲音卻溫和柔美,“妾身只是斟酒斟累了。
”
徐令宜哈哈大笑,大步走到半月桌前,一把就抱住了十一娘。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十一娘低低的驚呼一聲,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上,本能地向後仰了仰。
白玉般的面孔,精緻的五官,一覽無遺地呈現在他的面前。
他的笑容徐徐斂去,修長的手指劃過遠山般的黛眉,高挺秀麗的鼻子,停在紅潤的唇角,目光也漸漸灼熱起
來。
“你真是朵解語花。”
線條分明的唇在她的視線裡漸漸放大。
十一娘低頭。
唇就輕柔地落在了她額頭上。
“默言……”他嘟呶著,親了親她的額頭,又親了親她的面頰,親了親她的脖子,把臉埋在了她的髮間。
寂靜的屋子裡響起窸窸窣窣衣襟磨擦的聲音。
她眼角的餘光見立在一旁的丫鬟、小廝俱垂著頭魚貫著悄聲退下。
療傷的方法有很多種。
但不包括奉獻自己。
十一娘靜靜地任他抱著,尋找一個適當的機會。
貼著她後頸的臉進來越燙,箍著她腰的胳膊越勒越緊……但僅此而己,並沒有多的舉動。
就在她覺得呼吸都困難的時候,他醇厚的聲音時斷時續的在耳邊響起:“默言……我自認為沒有虧欠誰……
”語氣壓抑而苦悶,“為什麼會……”
為什麼?
因為生活不是一加一,沒有公式、標準和統一的答案。
這個問題太複雜,十一娘也沒有辦法回答。
她有些茫然地望著窗外點點的繁星,手不覺輕輕地繞在了他的腰間。
耳邊傳來他夢般的藝語:“……不……我欠……碧玉的……”
十一娘愣然。
碧玉?
佟姨娘碧玉?
那天晚上夜風很大,劈里啪啦拍打著凌穹山莊的窗戶,被大紅燈籠照著的廳堂溫暖靜謐,如世界的一隅,讓
人輕鬆下來。
兩個人對坐在半月桌前,一個慢慢地喝酒,一個慢慢地斟。
喝酒的人越喝越精神越好,斟酒的人卻不敵睡意伏在了桌前。
她最後的印象是自己蜷縮在一個溫暖的懷裡…… 等十一娘再張開眼晴的時候,她已經在自己的床上。
羅帳半垂,右半邊床空空如也。
她起身。
帳子立刻被人挑了起來。
“夫人,您醒了!”
映入眼簾的是琥珀那張笑盈盈的臉。
十一娘還有片刻的糊塗。
“侯爺呢?”
琥珀服侍十一娘將在烘籠上烘了的陵襖穿上:“侯爺把夫人抱回來就去了後花園,舞了會劍,剛剛回來,夏
依正服侍梳洗沐浴了!”
十一娘點頭,低聲問起喬蓮房那邊的情況來:“……還口口聲聲說是秦姨娘害的她嗎?”
“沒有了!”
琥珀蹲下來給十一娘穿鞋,“自從夫人訓斥了她一番 ,讓她說話要有憑有據之後,喬姨娘就再也沒提‘秦
姨娘害她’這樣的話了。”
說到這裡,她動作一滯,“不過秦姨娘好像很害怕喬姨娘這樣說似的。
她從昨天下午就一直等您回來,還不停地跟我們解釋, 說自從喬姨娘禁足之後,她就從來沒見過喬姨娘,
更別說去喬姨娘那裡拜訪……她昨天等您等到落匙,今天天沒亮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