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著她的額間,輕柔地拍著她的背脊。
是的,那婦人臉色青紫,看起來死了約莫好幾個時辰了。
“他們怎麼下得去手……”秦思的話帶著寒意,微微聳動的肩胛裡包裹著許多的複雜。回眸再看向泡在酒池中的齊仲文,秦思更是不忍。滿池的酒水中都帶著淡淡的猩紅,那被酒泡得發白的傷口往外翻卷著。
沉默間,酒池中的人似乎發出一聲不可聞的輕哼,秦思與葉筠一對視一眼,執手朝著酒池走去。
走近一看,酒池中的人正緊緊擰著眉,慘白的臉上有這青紫色的鞭痕,那雙眼睛尤為駭人。紅腫著,看不出一點原來的模樣,那輕顫地睫毛只能看見星點。
聽見腳步聲,齊仲文收起悶哼,竟然是輕輕一笑:“怎麼,休息夠了?”話語中的嘲諷讓秦思有些心酸,若葉筠一說的不錯,文仲便是齊仲文,是堂堂六皇子,那為何齊仲景會對他下這麼重的手。
“不說話?又想出什麼法子了?也讓我見識見識。”齊仲文冷笑著說道,他的眉目間雖然受創,卻沒有一絲褶皺。
齊仲文說著,動了動身子,那叮咚作響的鐵鏈在水中晃過。秦思這才發現,他的手腳都被鐵鏈鎖住。順著半清澈的酒水看去,鐵鏈內環出的刺根根沒入他的手腕中,經脈幾乎盡斷。
“文大貴人,別來無恙。”
秦思緩緩蹲下身,將那些不忍的情緒壓下,輕聲說道。
這一道輕柔飄渺的聲音傳來,齊仲文只覺得周震一震,他微微側過臉,讓鬆散的頭髮擋住臉頰。
“青兒?”
齊仲文的話語裡是輕輕的試探,隨後他身子大動,好似想要伸手去拉秦思,可一聲痛呼後,那被鐵刺穿插而過的手腕直直垂落下去,擊打起點點水花。
那無力垂下的手腕像是不屬於他一般,沒有一絲生機地垂著。
“我叫秦思。”秦思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輕聲道。
齊仲文勾起唇角一笑,那笑意裡還是當初那個文大貴人,瀟灑不減半分。
“是,秦家小姐,秦思。”齊仲文話語輕鬆許多,先前的防備淡了下來,可很快,他鬆下來的眉又挑起。
“你們這群卑鄙小人,抓她來做什麼?”齊仲文聽見秦思身側還有一人的氣息,出聲問道。這聲音很弱,弱到沒有一丁點兒氣勢。
秦思側過臉,見葉筠一搖了搖頭:“六皇子多心了。”
齊仲文耳廓一緊:“你的聲音,你是?”
“六皇子中了毒?”葉筠一併不否認齊仲文的猜想,他不是不擔心身份暴露,而是,齊仲文已經出不去了。
齊仲文的臉上沒有青黑之色,可是脖頸間的一點紅漸漸擴散開,那是毒,紅妝銷魂。很美的名字卻是無藥可救,只會蠶食掉中毒人的所有血色凝到一處。這毒來得猛烈,可遇酒便會放慢速度。齊仲景這是要活生生折磨死他……
“無礙。”齊仲文自然知道自己的狀況,可是他沒有一點怯弱之色。
“你們怎麼會來這裡……”齊仲文的氣力不足,似乎有些頹然地往下落去。
“我們看著你被帶進太子府,便跟著來看看。”秦思不禁眼中有些澀,這般的手段,太狠。
齊仲文唇邊微動,那點點笑意散開:“能讓你有這一分牽掛,足矣。”
不帶絲毫掩飾的情意才齊仲文口中說出。若是往日,秦思必然會避開,可是現在,她不忍。
葉筠一撫著秦思的發,淺淺一笑,讓她安心。
“為什麼……他是你的哥哥啊。”
“哥哥?青兒,皇家從來就沒有情意可說。無論是夫妻、父子、兄弟,都不過是假面。我從生下來便是個錯誤,除了三哥和嬤嬤,沒有一個人真心待我。”
齊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