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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星光透過頭頂重重的竹葉,斑駁地灑我墨色的長袍上,盈盈如流水。沒有風就連樹葉也沉寂著,偶爾有一兩聲鳥叫,更襯地這夜色沉沉,深不見底。

竹林深處,青硯被綁得結結實實,扔在地上。從他僵坐的姿勢以及悶不作聲的表現來看,應該是被點了穴道,特別是啞穴。青硯的身邊一左一右站著兩個黑衣蒙面人,在他們前面還有五個人一字排開,看來已靜候多時了。

我在離他們二十步開外的地方站定,沒有說話。

靜默了許久,五人中最中間的那個人率先開口:“就是你殺了我們十幾個人?”

“我連你們是什麼人都不知道,怎麼知道我殺的人是不是你們死的人?”

中間那人一時愣了愣,繼而惡聲道:“不必狡辯。我們今天要你到這裡來,就是向你討這筆賬。”

我覺得好笑,“怎麼討?”

對方的眼角跳了跳,往後退了一步,身邊的四名殺手即刻上前將我團團圍住。

這四個人用的是四種完全不同的武器。

站在我正前方的那人僅手腕上戴著一對雙環,使雙環的人一般都有著深厚的內力,一招一式都是真材實學。

在右前方的那人拎著一長串的鎖鏈,如同來自冥府索人性命的無常鬼。

站在左邊的人手中是一箇中間粗,兩頭細的錐形體,中間有一圈環套在雙手中指上,手腕一抖即可在手中轉動,叫做峨眉刺,其運動方法以穿、刺、扔、挑為主,主要用於黑夜和水中格鬥。

而背後的那個人,在他靠近的過程中我沒有看到他的武器,但從他與眾不同的服裝上看,他使的應是袖中劍。

之前與我對話的那個人站在一邊冷眼旁觀,他也沒有佩戴明顯的武器,一雙手籠在寬大的衣袖中,應該是暗器的行家。這些武器都適合黑夜或者短距離格鬥。而我使的是長劍,在竹林裡最受限制,很難施展開來。為了對付我,他們的確煞費了一番苦心。

我望了遠處的青衣少年一眼,拔劍出鞘:“青硯,好好看著!”

四人應聲而動,他們明顯經過長期的訓練,配合極為默契。使雙環者一出手就是必殺的招式,每一拳都力逾千鈞。我的劍法勝在靈巧,要論正面交鋒絕不是他的對手。偏偏那追魂鎖鏈無處不在,處處擋住我的退路。而背後的短劍和暗器則伺機而動,防不勝防。半盞茶的時間已經過去,我毫無突破,始終處於下風。

揮劍貼身格擋住突如其來的一刺,隨即飛身躲過背後的劍鋒。我人在半空來不及收勢,而鎖鏈已如遊蛇般纏上我的腳踝,一雙拳頭又迎面而來。別無選擇,只有咬緊牙關出掌相拼。

“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脆響,黑衣殺手突然脫飛出去,撞在身後粗壯的竹子竿上,吐出一大口血來,又爛泥般地滑了下去。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其餘三人同時住了手。他就這樣死了?我自己也嚇了一跳。出谷以來,我從未與高手交過手,所以自己也並不清楚自己的實力。但現在至少知道一點——這幾個人根本不足為懼。

剩下的三個人面面相覷,遲遲不敢出手。一旁觀戰的那人對看守青硯的兩個人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們去填補方才雙環的位置。

機不可失,趁那兩人還未到位前,我飛身躍起,驟然發動了攻勢。高手過招,只在轉瞬之間,他們心裡哪怕有一絲的忌憚都足以被無限放大成致命的弱點。

幾個身形之間其餘的三人仰面倒下,眉間一點殷紅。求生的本能令姍姍來遲的兩個人有了一瞬間的猶豫,而這猶豫便是我最好的機會。

中間人依舊立在原地,蒙著面看不到表情,但目光冷峻淡定。“小姑娘,我相信你接不住最後一招。”

他從袖子裡第一次抽了自己的手,眼底有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