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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憧憧,慕容南意的半張臉陷在昏黃裡,笑容莫測,“落谷主似乎早就知道我要來。”
落聲的目光落在手邊的書卷之上,“我只知道有人會來,卻不知道來的會是誰。”
“落谷主乃當今國手,冒昧前來拜見的自然是病人。”
落聲抬眼看了看對方,“公子只是偶感風寒,回去喝些薑湯捂上被子好好睡一覺便沒事了。”
南意牽了牽嘴角,“谷主說笑了。在下前來是為他人求藥。”
落聲將目光從對方臉上移開,轉而盯著那一簇小小的燭火,“診斷需做到望聞問切,見不到本人,我開不出方子來。”
“很不巧,在下那朋友兩個月前病情惡化,已回到中原。他如今的身體只怕不太適宜長途勞頓。所以,還望谷主移步。”
“的確是不巧。眼下有兩位病人需要我照料,我不可能丟下他們隨你遠赴中原。”落聲略低下頭,戴著面具的臉折射出金屬的冰冷光澤。
南意沉吟著,最終決定攤牌,“落谷主還是容我道出我這位朋友的身份,再作決定也不遲。”
落聲第一次扯出一絲笑來,“於醫者而言,病人就只是病人,沒有任何身份之別。”
南意也不急,同樣報以一笑,“也許,谷主聽到他的名字就會改變主意。”他慢慢展開手中的摺扇,其上有一輪朗朗明月。
作者有話要說:
☆、五、雲天之閣
冬風化雨,頃刻傾盆。天地連成一片,遠處有朦朧山川。
落聲蓋了狐裘,躺在長椅裡,似醒非醒。
“落先生,落先生。。。。。。”淅淅瀝瀝的雨聲裡,驟然響起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錦行放下搗藥的石杵,還未及起身,“砰”地一聲,門已被一腳踹開!
來人懷裡抱著一個緋衣女子,滿身的血,分不清是誰的。
“陸公子?”落聲眸中微訝,披衣起身。
陸之謙抱著沉醉,徑直走向窗邊的長椅,“你快看看沉醉,她肩膀受了傷。”
“錦行,拿藥箱來。”
一番處理之後,落聲擦淨了手準備重新戴上手套,“只是皮外傷,止了血便沒事了。”
“陸某沒有保護好沉姑娘。”
“陸公子能將小徒帶回來,落某感激不盡。。。。。。嘖。。。。。。”落聲停下戴手套的動作,“陸公子,把衣服脫了。”
“咣噹”一聲,錦行失手打翻了一盆熱水。
落聲淡淡瞥了一眼驚愕的當事人,“你背上受得那一劍,很可能傷及心肺,得及時處理。”
“哦。”男子轉過身去,開始乖乖脫衣服,“有勞先生了。”
所謂受傷頗重的女子,躺了三天之後,又精神煥發吃嘛嘛香了。
“我這些天,在胭脂樓掛牌。。。。。。喂!先生你什麼表情,有那麼好笑嗎!
我在青樓賣藝是有原因的!我娘說我爹很有錢。逛窯子的都是有錢人,有錢人一定認識有錢人。
嗯?為什麼會遇到陸公子?不不不,他才不是去逛窯子的!那天有個客人想非禮我,多虧了陸公子出手相救。那個客人叫葉什麼懷的,武功很高。哎呀,反正陸公子認識那個人。我都想好了,過幾天等陸公子痊癒了,我們就要去找那個混蛋報仇!”沉醉憤憤地將藥粥往桌上一磕,湯水濺了一身,剛換上去的白色裘衣立即變得慘不忍睹。
落聲蓋了另一件狐裘躺在長椅裡,皺了皺眉。
沉醉見落聲皺眉,以為他是心疼他新做的衣服,連忙站起來,“我馬上去擦乾淨!”
急急忙忙跑開的女子在大門口和正要進屋的錦行又撞了個滿懷。落聲從長椅裡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