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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她驚訝的是,除了宮嬪,居然連公主們都來了。
“二妹妹、四妹妹,你們不是隨駙馬出京遊玩了嗎?怎麼回來了?”
慄陽長公主聽到她的問話,笑吟吟道:“我本來是在外遊玩的,奈何一月前收到訊息,說今年崔郎要參加春闈,可把我激動壞了。崔郎何等才學?以他的本事,定能拔得頭籌,所以我專程趕回來一睹他的風采!”
一旁的侯阜長公主也笑道:“二姐給我通了信,我便也趕回來了。”
顧雲羨啞然。這兩位真不愧是金尊玉貴養大的公主,行事如此灑脫隨性。這樣的作風,如她這等自小便謹小慎微、以求生存的人,是怎麼也學不來的。
遠處遙遙傳來馬蹄聲,眾人忙循聲望去。卻見宮門緩緩開啟,三個騎著駿馬的身影越來越近。
在宣政殿前打馬,這是每屆的進士三甲方有的特權,以此來顯示朝廷對他們的重視。
慄陽長公主忙擠到欄杆前,“快看快看,第二個便是崔郎。我只消遠遠看一眼,便能認出他的身姿!”
毓淑儀站在一旁,微眯眼睛看了一會兒,笑道:“倒真是好風姿,可惜距離太遠,看不清長相。”
“憑他生得多好,總越不過陛下去。”明充儀道。
侯阜長公主笑道:“充儀娘娘此言差矣,皇兄固然是皮相過人,崔郎卻也不輸半分。”
明充儀聞言挑眉,“竟分不出個高低?”
“打個不恰當的比喻,那便是‘春花秋月,各逞風流’。”侯阜長公主笑道。
見明充儀猶自不信,她只好道:“他日若有機會,娘娘自己見了便知。”
她們這邊說笑著,莊婕妤一回頭,見顧雲羨仍立在閣中,遂道:“姐姐快些過來,你站在那裡能看到些什麼?”
顧雲羨笑笑,站到了她身邊。只見寬闊的殿前廣場上,三人策馬而行。當中那人身著綠袍,挺拔修長,端看身姿已是不凡。
“怎的這麼眼熟?”她喃喃道。
她這邊一發呆,那廂三位進士已然下馬入殿。片刻之後,會由禮部尚書在殿內宣佈這三人到底誰是狀元,誰又是榜眼和探花。
慄陽長公主悵然地嘆口氣,“連臉都沒看清楚,便進去了。”
“你急什麼,不是有阿嫂在這兒嗎?一會兒狀頭會來拜見,到時候你再細看便是!”侯阜長公主欣喜道,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哦對,阿嫂你已不是……”
場面一時有些僵。
大家雖沒說話,但都明白侯阜長公主的意思。她口中的阿嫂自然是指顧雲羨。按照慣例,金殿唱名之後,若皇后在洛成閣旁觀,狀頭需至閣下叩拜,所以長公主適才有此一說。可惜她一時激動,忘了顧雲羨已不是皇后,沒這個資格。
顧雲羨無奈,只覺這位四妹當真是心無城府過了頭。
正想尋個由頭岔開話題,跑去殿外聽訊息的小宦官急匆匆地回來了,一見到慄陽長公主便大聲道:“唸了!唸了!崔公子進士第一名!狀頭!”
兩位長公主同時發出一聲激動的歡呼。
其餘人雖不如她們這麼狂熱,卻也對崔朔略有耳聞,今日皆是為了睹他的風采而來。如今聽到他如願高中,也都心滿意足,覺得不虛此行。
“誒,你看,那是……崔郎嗎?”
眾人一凜,忙朝明充儀指的方向望去,卻見一個人影朝洛成閣這邊而來,身旁還有一位引路的宦官。
“他,是要過來叩拜?”眾人面面相覷,“身旁跟著宦官,難道,是陛下的意思?”
顧雲羨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個人越走越近。
髮束玉冠,穿著朝廷賜給新科進士的綠袍,更顯身姿頎長,如一管筆直的翠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