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躲在黑暗的角落裡,聞著囚室裡腐爛噁心的糞便和尿酸的味道,感受著細細的蟲子爬到我的身上咬噬著我的面板。
一天天、一個個月,我就那樣在囚室裡度過。
在這個不到10平方米,吃飯睡覺大小便都一同解決的囚室裡,我度過了漫長的歲月。
雨慧、月子和表哥一家都幾次來探望過我。
雨慧和月子還想方設法地幫我找了律師,想勸我重新上訴,但是,我拒絕了。
“為什麼?”雨慧問我,面無表情。
“……”我看著她,心裡滿是愧疚,卻沒有回答。
“哥,你怎麼這麼傻?你幹什麼認罪?對方沒受到傷害,你明明可以上訴擺脫罪名!你到底是怎麼了,這真的不像是你能做的事啊!”月子也是無法理解我,探監的時候,她怨憤不已地怒罵我。
“別說了。我認了。”我只是那樣淡淡地回答她們,“因為我想殺了張木易。就算我出獄了,我也會再次殺他。只要他活著,我就不會停手。所以總有一天我會再坐牢的。”
“可你怎麼對得起嫂子?她該怎麼辦?!你對得起嫂子嗎?你太自私了!”
“……我只是想殺了張木易。我只想殺了他。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這就是我給她們的回答,讓她們絕望的回答。
張木易毀了雪綺的一生,我不殺了他,無法消除我心中的恨意。這一生都不會。
只可惜,恐怕我再也沒有那樣的機會了。
兩個月後的一天,囚室外傳又來了腳步聲,我聽到了獄監說“探監時間到了”的聲音,然後,囚室的門開了,月子和雨慧再次從外面走了進來。
再一次看到她們,我沉默著。
“哥。”月子靜靜地走到我面前,蹲到了蜷縮在角落裡我面前。
“是你們啊。”我看了她們一眼,說。
“張木易死了嗎?”我一開口就這樣問她們。
被我一問,月子和雨慧互相看了一眼,最後,月子閉上了眼,搖了搖頭。
看到月子的表情,我重新低下了頭。
“哥。”月子的臉貼近我,輕聲說道,“你為什麼不上訴?你還有機會的……”
“我說了,不殺了張木易我不會罷休的。出去,我還會殺人。蹲在這裡是對的。”我淡淡地回答。
“哥,你真是……唉,”月子哀絕地嘆了口氣,“哥,你走了之後,三鑫公司執行不是很好,蕭軍當上了董事長,但是他把三鑫運營地一塌糊塗,很多以前和三鑫合作的公司都撤資了。只有你能挽救三鑫,你應該出去。”
“……別說了。我不關心這個。三鑫對我無所謂了。我下決心殺張木易的時候……就已經放棄三鑫了。”我沉默了很久,然後回答了月子。
“有雪綺的訊息嗎?她的孩子生下來的沒有?過得怎麼樣?”我問月子,依舊沒有抬頭。
被我這麼一問,月子和雨慧居然都沉默了,一時間,囚室裡一片死寂。
“哥,這次來,我們……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似乎是掙扎猶豫了很久,月子才輕輕地擠出這句話。
我眼皮動了動,但是沒有抬頭。
“什麼事?”我低著頭,問。
囚室裡一片寂靜。
“是關於雪綺的。”沉默了半晌,月子最後還是艱難地開了口,“哥,你最好有點心理準備。”
聽到這話,我終於是抬起了頭,用前所未有地認真表情看向了她。
“雪綺……她怎麼了?!”
月子臉上露出了無比為難地表情,她似乎在做心理鬥爭……甚至,在忍著眼淚。
看到月子的表情,我心裡終於慌了……即使那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