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山魑原本有些悲傷的神色,聽到了鍾夏的話後,突然變化成驚色,看向了鍾夏,居然張開嘴,用嘶啞的聲音道:“你……你怎麼知道我們的身份?”
不顧嬛紅雪在腰間怎麼戳,鍾夏只是繼續道:“我有一書。傳自上古,記有一族,名曰山鬼,其形如風。力大無窮,喜食生肉,宛如人居。”
那頭山魑點了點頭,但聞鍾夏再道:“山鬼一族。生育極難,故而另闢途徑,族人死而未死。以身化種,植於屍土,名曰屍鬼,乃是山鬼異數,我可有說錯?”
山魑依然只是點點頭,似乎聽出了些眉目,而這資料確實記載於九曜星辰典,於是鍾夏繼續道:“但自上古之後,各地幽冥之地被封,再無黃泉之氣,這一途徑,無法再行。”
山魑聽到這裡,再看向鍾夏手中的黃泉太戮,再看看自己懷中已經死去的丈夫,突然眼神火熱起來。
“你別打壞心思,黃泉太戮已有心海,你殺了我,反而是將它激怒,你難道不知黃泉之氣的威力?”
“人類……你想做什麼?我們山鬼一族,自上古以來,於中土一支,數千族人,紛紛被所謂正道之人斬殺,倖存的都躲到了這冰天雪地,難不成你們還想趕盡殺絕!”這對山魑其實活了幾千年歲月,但常年居於山中,數被逃避殺,修為數次大降,又受過重傷,這才落得只有心海後期,被一群新晉弟子欺負。
鍾夏啞口無言,這山魑真的腦子不太好使,乾脆利落道:“我要開宗立派,正愁弟子修為弱,沒有人保護,所以,如果我救了你伴侶,你須得為我做千年的守山門人,此後去留隨意。”
這頭山魑想了一會兒,深情的看了懷中漸漸冰冷的山魈,不由點了點頭。
“趕緊帶我們去屍土之地,你們應該移到了這裡了吧?”
鍾夏有些著急,那些正道弟子已經轟轟的開始破開倒塌的通道了。
嗬!
這頭山魑叫了一聲,突然踏入石床下,一腳猛踩,就見石床的另一半,突然移了開來,露出一個通道,山魑抱著山魈,朝他們招了招手,率先走了下去。
“紅雪,你在這裡替我隱瞞一下,就說我被那頭山魑帶走,不知所蹤,拜託了!”
鍾夏卻放心不下嬛紅雪,但她已經從鍾夏的許多秘密中,冷靜了下來,看向他的眼神有些無奈,道:“你去就是,只是……小心,一定要安全回來見我。”
“好!”
鍾夏搬了那石床板回來,跳了下去,將這石床復原,旋即洞中空蕩蕩一片。
他為什麼這般親暱,還叫我紅雪?
嬛紅雪記著鍾夏換了稱呼,一時間想了許多,怔怔站著,心亂如麻。
……
話說孟希儀一行人,好不容易闖了進來,但只見孤零零的嬛紅雪一人。
幾番追問,嬛紅雪卻是應付不了,只得說鍾夏追著山魑進了那石床下的通道。
然而,就在半個時辰之前,鍾夏和那頭山魑,已經沿著石床上的通道,到了一奇異之處。
冰層之下的大地深處,一條幽深的洞穴延綿至一處黑水湖邊,這洞穴黑暗,只有微微的光亮,鍾夏勉強借些視物,見得黑水湖中央,有一處褐色土地。
這黑水絕非善物,光從四周濃郁的凶煞之氣,就足以判斷。
那山魑讓鍾夏騎在她的肩上,這黑水幾乎快要齊肩,一些恐怖的黑色影子,在水中游動,可是對山魑視而不見。
“這些水獸是我們以前抓來的,雖然現在修為變弱了,可是依然認得我們,所以不會攻擊,但你千萬別妄動,現在我也不是他們對手。”
山魑小心翼翼的渡過了湖水,終於踏上了這片土地。
“想嘔了,還好紅雪……。奇怪,嬛師姐,嗯,還好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