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跟在他身後,皮子都繃得緊緊的,愣是不敢惹他。
到了午膳時候,姬如玄聞到了一股奇怪的酸味:“這都什麼玩意?”
金寶將一盤花生放到桌子上:“老醋花生。”
“西湖醋魚。”
“蔥醋雞。”
“醋溜菘菜。”
“老醋燒肉。”
“醋椒湯。”
“怎麼全是醋?”姬如玄臉都黑了,重重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誰要吃醋了,就不能整點正常的嗎?”
金寶理直氣壯:“這不是擔心您沒胃口,吃不下東西,整點醋給您開開胃嗎?”
姬如玄額上青筋止不住地跳:“我可真是謝謝你全家。”
這個伴從是真不能要了,不然他遲早有一天會被氣死。
“我全家都在地獄裡待著呢,”金寶盛了一碗醋椒湯,擺到公子面前,“活著不好嗎?幹嘛連鬼都不放過,多損吶。”
這到底是什麼品種的奇葩,姬如玄直接給了他一雙死魚眼。
金寶催促他:“您怎麼不吃?難道是醋放少了,還是沒什麼胃口?要不我再整一碗老醋過來?”
“不吃了,”聞著一屋的酸味,能吃得下去才怪,姬如玄把凳子推得哐當響,嚷嚷道,“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麼吃。”
金寶嘆氣,攤手,一臉沒轍。
這時,外間有個小廝,一直趴在門邊探頭探腦,眼珠子賊溜亂轉。
姬如玄有氣沒地出,一眼盯過去:“從我一回來,你就跟在我屁股後面,還沒完沒了是不,滾滾滾,煩死了。”
小廝大呼冤枉,您打從一回來,就擺了一張‘生人勿近,死人勿惹’的閻王臉,我一個小鬼,哪敢往您跟前湊啊。
猶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滾?
金寶一看這不是守門的小廝嗎?連忙問:“可是有事要稟報?”
小廝點頭如蒜搗:“長公主府派人送了東西過來……”
話還沒說完,姬如玄就迫不及待地問:“東西呢?”
小廝一指不遠處案上的盒子。
姬如玄連忙過去,開啟了盒子,除了滋養肝血,芳香燥溼,清熱除煩的香藥,還有一罈藥酒。
姬如玄開啟藥酒,一股濃郁的芳香撲鼻而來,連忙喝了一口,滋味醇厚甘美。
他眼睛一亮,正要再喝幾口。
小廝連忙阻止:“長公主交代,這藥酒是以荊山石鐘乳釀酒,加三十三味香藥材泡製,有散風祛溼,舒筋活絡,通血利脈,每日最多一杯,對習武之人可獲大補大益,不可多用。”
金寶想到了天水香,想到了院子裡飄蕩的鋪蓋:“造孽喲~”
斜眼一看,他家公子抱著酒罈子,笑得跟個大傻子。
姬如玄嘴裡吃著醋,心裡美滋滋的:“長公主果然人美心善,改日我一定要好好謝謝她。”
……
第二日,張德全備了一份厚禮,同戚言淮去承恩公府探望承恩公,順便道歉。
“讓他滾。”承恩公頓時連藥也喝不下了,氣得直哆嗦。
想他堂堂國公,被一個黃毛小子當眾挑釁也就算了,還被當成破麻布袋子往地上掄,他不要面子的嗎?
“可是,”福安面露難色,硬著頭皮道,“他是跟著張公公一起來的。”
“陛下這是在護犢子呢,”承恩公氣得眼前陣陣發黑,身子直哆嗦,“讓張公公過來敲打我,想讓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福安不好說,陛下未必真是這個意思,許是單純讓張公公帶安西將軍過來道歉,畢竟也是國舅,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但國公爺正在氣頭上,這話也不好多說。
承恩公壓根不想